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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钟宴笙恹恹的,不那么乐观:“云成,你看定王殿下身边那个侍卫的剑快吗?”

云成使劲点头,神色带着三分畏惧和敬仰:“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太快了。”

快就对了。

钟宴笙悲伤地心想,等回头砍他

手指的时候,也会是这么快的。

“对了,少爷。”云成怦怦乱跳的心平缓了点,望了眼还在对峙的萧弄和德王,后知后觉想起个颇为严重的问题,“怎么办,定王殿下把您的花抢走了。”

钟宴笙更堵心了:“云成,咱能不提这事了吗?”

云成讪讪,早就听说定王殿下脾性古怪、喜怒无常,小少爷又戴着帷帽,他老人家抢走小少爷的花,应当没其他意思在。

那头德王的声音格外高,气焰汹汹的,萧弄气定神闲站在那儿,不痛不痒地偶尔回两句,逗弄什么猫儿狗儿似的态度,把德王搞得蔚为火大,倏而想起什么似的,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定到钟宴笙身上,抬手一指:“你,将方才发生的事都说与本王听,定王是如何对孟家三少下手的?”

钟宴笙没想到自己突然被指,傻了一下,就见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到了他身上,炯炯有神。

包括萧弄,也拈着花随意望来,墨蓝色的眼底看不清楚神色。

钟宴笙:“……”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但是,他已经有点小小地讨厌德王殿下了。

周遭望来的目光里,大多充斥着看戏的兴奋。

德王殿下抛来的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虽然大伙儿都知道,以孟棋平的尿性,多半就是嘴贱惹火上身,但钟宴笙要是如实回答,就可能得罪德王,若撒谎说定王先下的手,就是得罪定王。

偏偏这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儿。

定王殿下就不必说了,为了个得罪他的人能把京城闹得人仰马翻的,德王殿下也不是好相与的。

而且这个侯府假世子,方才也不知道怎么被定王殿下盯上了,就算站在德王那边,八成也要倒血霉。

看看孟棋平的下场,就知道定王有多可怕了。

各色各异的视线太多,云成终于明白之前钟宴笙为何不想被注意到了,紧张得满头冷汗,心惊胆战:“少爷,怎么办……”

连软倒在孟棋平身边那几个狗腿子也吓得不敢呼吸,顺便暗自庆幸,这个问题要是落他们头上,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敢随意插嘴。

在人群里看戏良久的钟思渡眉头一皱,无意识朝着钟宴笙的方向跨了一步。

这个蠢货,万一把淮安侯府牵连进去就不好了。

一片死寂之中,钟宴笙忽然咕哝说了句话,语调沙哑,刻意将语速放得很快,大伙儿听不太明白。

德王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钟宴笙被所有人盯着,硬着头皮,强自镇定着,用一半官话、一半常州话含含糊糊地继续讲话。

德王:“……”

众人:“……”

有人后知后觉:“呃,这位,钟小世子,我记得不是在京城长大的,是不是不太熟悉官话?”

“我说从进景华园后,怎么就没听过他说话,原来如此,哈哈。”

“听说他才回京俩月,就出过两次门

,难怪……”

窃窃私语声中,德王愣了一下,无言地收回视线。

他方才只是因为在萧弄面前气势弱了,火大至极,才想到转移注意力到钟宴笙身上罢了,倒也没指望钟宴笙说什么,左右萧弄砍了人家手指,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德王是收回视线了,但钟宴笙却还能察觉到另一道存在感更强的视线,淡淡笼罩在他身上。

是萧弄。

萧弄听过他说官话。

钟宴笙咬咬唇,底气不是很足。

被孟棋平的狗腿子嘲笑后,他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带有姑苏口音,怕萧弄听到觉得熟悉,干脆讲的祖母那边的常州话。

虽然都是吴语,但常州话和姑苏话听起来大不一样,硬朗多了,没那么软绵绵的。

他装傻充愣糊弄过去,可以不得罪萧弄,也不得罪德王……就是不知道萧弄会不会配合。

毕竟配不配合,都对萧弄无益也无害。

萧弄捻着花枝的指尖顿了顿,眉梢略挑了下。

这小孩儿,还有点小聪明,不敢得罪人,就用这种法子。

虽然语气和调调全然不同,但钟宴笙说话时,还是让他想到了迢迢说话的语气。

看在迢迢的份上。

萧弄也懒得开口说什么,别开视线,没有揭穿钟宴笙,抱臂望向德王,扬扬下巴,跟看个唱大戏的似的,唇角若有似无一勾:“继续。”

那态度,跟逗只小狗也差不多了。

钟宴笙心里猛地松了口气,紧紧攥着袖子的手心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满手心的汗。

云成也是到这会儿才敢吐出口气,猛擦冷汗。

真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两位对上,关他们小少爷什么事啊!

钟思渡完全没想到钟宴笙会这么应对,抬到一半的步子也慢慢收了回去,目光定定落在钟宴笙身上许久,才发现钟宴笙似乎从头到尾,全然没注意到他也在场。

那主仆二人拍着胸口,只顾低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小话,一丝目光也没漏过来。

钟思渡心底升起丝烦躁,目光依旧落在钟宴笙身上。

然而钟宴笙始终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身边的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奇怪问:“钟公子,你在看什么?那边是……”

“没什么。”钟思渡迅速收回视线,笑容淡了点。

大伙儿的目光又纷纷重新转回了定王和德王身上。

德王向来养尊处优,除了萧弄谁敢对他这样,在他皇帝老子面前受的气都没在萧弄这儿受的多,还是在一群年轻子弟面前如此,终于没憋住气,一声“杂种”脱口而出。

气氛霎时一凝。

众人都知道,萧弄的母亲是异族人,他身上流淌着一半异族的血。

痛恨萧弄的人太多了,私底下骂他杂种的也不少,但敢当着他的面骂出来的,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德王的话一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

,脸色僵了僵。()

萧弄是条疯狗,做事经常不讲所谓的规矩,没人想被疯狗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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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墨蓝色的眼珠冷冰冰地望过来,看死人一般毫无波澜,德王的心跳猛然加快,额上冒出点冷汗。

以萧弄的行为做派,他丝毫不怀疑萧弄敢当着一群人的面对他动手。

萧弄抬步,走向了德王。

他像某种正要捕食的猎豹,信步靠近猎物,每进一步,众人就下意识地退一步,德王也想退,但脚动了一下,还是硬生生忍住,维持住皇家的颜面。

萧弄越来越近,一种被野兽盯住的危险感爬上脊骨,令人毛骨悚然,德王的脸皮抖了一下,色厉内荏地怒斥:“怎么,萧弄,你敢对本王出手?!”

出乎意料的,萧弄没有像德王担心的那样骤然拔剑出手,他唇角带着冰冷的弧度,淡淡俯视了德王几瞬,看够了他眼底逐渐藏不住的深深恐惧,才慢慢凑到德王耳边,耳语般道:“前两日,本王的人在湖广劫到了一艘货运船,吃水异常的深。”

“你猜猜那艘船上的人,撑得住几日,会不会将幕后的人卖出来?”

德王的瞳孔骤然一缩。

萧弄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聊那艘船,德王却一动不敢动,面色僵硬,萧弄敢把话说出来,就代表他已经掌握到了什么证据。

又听萧弄似笑非笑道:“裴永,走夜路仔细着点,当心遇到鬼。”

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在战场上历经生死养出来的气势,带着沉沉的压迫感,和锦衣玉食的亲王全然不同,德王近乎喘不过气,表情有些扭曲:“你……”

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插入两人之中:“咦,我不过晚来一步,这儿怎么这么热闹,是开了什么百年难见的仙葩了?”

钟宴笙拉着云成缩在旁边,本来还耿耿于怀地瞅着自己的石榴花,听声音觉得耳熟,扭头一看,果真见到了两个熟人。

走前面那人一身雀色锦衣,眉眼俊致,风流意气,嘴角带着柔和的笑意,一看就唇舌甜蜜,摇着把檀木小扇子。

竟是被皇上罚禁闭,许久未见的景王裴泓。

跟在他后面缩头缩脑的那个,则是上次匆匆一面,被萧弄吓跑的萧闻澜。

萧闻澜没防会在这里看到萧弄,吓得肩膀条件反射一缩,见萧弄的视线扫过来,身子又猛地一颤,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堂、堂兄,今日是斗花宴,我收到了请帖……”

他来这里很正规的,不是跟狐朋狗友瞎玩!

萧弄不咸不淡地扫了眼萧闻澜,没有说话,

每每看到这废物就来气。

还是会乖乖叫哥哥的迢迢可爱。

裴泓自然也看到钟宴笙了,路过之时,悄悄朝他眨了下左眼,才走到场中,笑道:“今日是斗花宴,五嫂还在等着人呢,五哥就是跟皇叔有什么矛盾,也不要当众撒气嘛,大过节的。”

——当年萧弄祖父与太祖一位表姐有情,太祖便封了那位表姐为公主,成全了

() 两人(),裴家又老是叽叽歪歪地表示“这天下是咱们裴家和萧家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按着辈分与老皇帝的吩咐,德王的确还得叫萧弄一声皇叔。

德王脸都绿了。

但方才那股凝滞的气氛确实得到了缓解。

景王出身不高,年纪又轻,还是个只会吃喝玩乐、混吃等死的主,成天就知道跟京城那群纨绔混一起玩,德王向来瞧不上这个弟弟,这会儿借机从萧弄节节逼人的气势里脱了身,对他的脸色难得好看了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悄悄退了几步,扫了眼已经痛昏过去的孟棋平:“都愣着做什么?来人,还不赶紧将孟三少送去看医师,本王也跟去看看。”

孟家的几个下仆都快急哭了,这会儿听到德王的话,赶紧冲过去嚎:“少爷!”

景王一来,打破了现场僵持的氛围,见德王都走了,其他人也不敢在萧弄面前多待,行过礼后,连忙散去。

钟宴笙这才注意到,原来钟思渡也在人群之中。

他身周已经有好几个人一起了,离开时,含笑和那几人说着话,态度很从容,比他还能适应这样的场面。

或许这就是钟思渡说的,侯府世子“该有的模样”。

钟宴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跟着大伙儿一起离开。

临走之前,他鬼使神差地往萧弄那儿望去一眼,好巧不巧的,正撞上了萧弄睨过来的视线。

那双狭长优美的墨蓝色眼眸望过来,浓如夜色,深郁发沉,目光相撞的刹那,钟宴笙浑身陡然麻了麻,从肩膀麻到指尖。

他仓促转回头,不敢再乱瞟,和云成往之前宽阔的中庭走。

萧弄的视线离开匆匆离去的钟宴笙,转到鬼鬼祟祟想跟着钟宴笙离开的萧闻澜身上:“萧闻澜。”

三个字宛如定身咒,萧闻澜猛地一僵,停下脚步,耷拉着脑袋,步伐沉重地走到萧弄身前,嗫嚅着叫:“堂兄。”

萧弄指尖转了转手里的花枝,把人叫过来了,也不搭理他:“展戎,派人去查查钟宴笙。”

听萧弄要查钟宴笙,萧闻澜心里一咯噔,本来鹌鹑似的待着,想想柔弱美貌的小世子,怜悯之心顿时泛滥,大惊失色问:“堂兄,钟小世子怎么得罪您了吗?他人很好,跟我很熟的,应当不是故意的!”

萧弄的眸光落到他身上:“你跟他很熟?”

萧闻澜使劲点头:“熟,熟得很!我连他小名是什么我都知道!”

听到小名,萧弄半眯起眼:“哦?”

萧闻澜见他有兴趣,连忙回答道:“钟小世子小名叫宴宴,当着我一群朋友的面说的,大伙儿都知道……堂兄,他哪儿招惹您了吗?”

宴宴?

俗气。

萧弄眉宇间的那丝兴味瞬间淡去,指尖揉搓那束石榴花的力道大了许多,碾碎花瓣,沾了满指鲜红。

展戎望着那束花,欲言又止。

他这样子明显得很,萧弄现在又不像之前那样有点瞎了,看得清清楚楚,语气漠然:“本王看你快被话憋死在这儿葬花魂了,有话就说。”

见人都走光了,展戎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主子,您怎么能干这种事?太对不起小公子了!”

脑子里一抽一抽的在发疼,萧弄正烦躁着,闻言动作一顿,低头莫名其妙看了看手里的石榴花:“本王拿束花怎么了?”

萧闻澜意识到不对,目光落到萧弄手里火红的石榴花上,瞳孔震颤了几下,犹豫着开口:“堂兄,您这束花,是别人送您的吗?”

谁啊?那么大胆子?敢对他堂兄表露心意?

萧弄随意道:“抢的。”

“……”萧闻澜迟疑了许久,还是战战兢兢问出了口,“堂兄,您知道斗花宴上的花,有什么寓意吗?”

萧弄不在意地掀了下眼皮:“能有什么意义?”

半盏茶的时间后,在萧闻澜磕磕巴巴、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圈还没说完时,萧弄简单精准地提取到了斗花宴的花有什么意义。

定情。

萧弄脸色一凝,迅速弹指将手里的石榴花丢进了展戎手里:“赏你了。”

展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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