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了你七百多年!刀山火海在所不辞,九雷压顶魂飞魄散的痛也敢受!到头来…到头来你竟是要如此一脸嫌弃,视我为垃圾,是祸世妖孽,说我只是为了名利骗你生欲,说我孽畜!”
“真的很痛!!!”
艾叶十指抠地放声哭叫,连鬼叫都遮拦不住的悲切嘶吼,反反复复抓挠着大荒地浸了血的裸岩。
“痛,痛,痛,痛,痛,痛,痛!”
伤口痛,头也痛,哪里都痛!
“真的好痛啊!顾望舒!!!”
空中闷雷嚓地闪过,映得那星君脸色更白一分。
“——顾望舒你个该天杀的!做谁的魂不好,偏要做个大道无情的月神!我后悔了!不爱了,不爱了!改恨你算!!!”
那喊声就像是七百余年前益州大劫,顾望舒把他困在护心诀外,独自赴死时的绝望,爱而生恨,一模一样。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可以舍身救世一死了之,凭什么你又散魂护命再救我一次,凭什么要留下我一个生不如死的折磨这么久,最后还要亲手杀我!”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不公平!!!”
“够了,够了,我很累,太累了!”
“我说够了……够了够了够了!我受够了!!!”
紫电惊雷于万里无云的天边叱咤而过,映得在场所有人满面通红,赤岩坍塌满地,鬼声哀嚎!
银铃声如碎玉炸响,再是无视不能,素曜愕立原地满面惊恐,手中剑脱落在地,叮当作响。
“你……你刚刚叫我作什么?!”
“我他娘真想扒了你的皮!我要扒了你的皮,看你那心到底是怎么生的!顾望舒!顾望舒!!!我叫你顾望舒!!!!”
艾叶手指紧抠地面痛苦嘶嚎,口中堵的都是血,声音也是混沌不清,全成疯子似的恶骂!
身后一道盘旋天际许久的紫电随他道出‘顾望舒’这一名讳同时,向他径直奔腾劈来!
素曜心头骇地一荡,身比心快地惊慌夺两步向前扶起艾叶软塌无力的身子,在众神惊呼声中侧身替他挡下那一击雷霆!
他将刺骨闷痛噎进口中,把艾叶稳稳靠在断岩柱上。
不知是心慌或是身痛,声音颤抖,手也在抖。
艾叶精神迷离间注意不到素曜替自己挨了一击天雷,口中恶骂未曾停下。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啊!杀啊!去他奶奶的天裂,你九天帝神多了不起呢,天裂对你当不成问题吧?你能奈,你去关呐,我不管了!!反正我配不上,我这等孽畜、贱种,能有什么本事!!”
“我受够了!对对对我就是下贱,就是停不下来,就是忘不了你这狗东西,明知你不是他……可你偏要顶着这么一张脸,叫我怎么释怀!”
“罢,你杀我,我死于你手,也是……”
“也是我应得的报应!!!”
素曜咬牙翻手推一股真气暂且稳住艾叶心脉,从未感受过的急迫感涌上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抓心挠肝让他五脏成结,迫切想要刨根结底知道个清楚,他还不能死,他不能受这天雷,他断然是能为我解释些什么的!
“把话给本座讲清楚,你叫我什么!什么我就不是他了!”
素曜靠得近,疯响铃声摇曳更是清晰,更是笃定命铃正在此处,
猛然想起镜儿说过自己是将命铃……
赠与他人的!
难道说……
——
“白钰,那你当知我人间一世,可曾遇过什么情缘。”
司月星君自长久昏迷中清醒后,再是不愿承认也知晓自己切切实实生了七情。
慌乱与沮丧之际曾问过白钰。
白钰未有隐瞒如何,只当是不能直言,便点了点头。
“不过人间已过七百余载,就算有过,也早该忘了我罢。”
“不,他没忘。”
白钰停下嘴边玉笛奏响仙乐漫漫,缓声一叹。
“罢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