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艾叶气急道:“我什么我啊,人间的小将军,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得把陆吾引出城去,但他即便重伤我也没多大把够握撑多久。时间不多,你给我趁机把百姓都安置好了!我可不想再背更多人命血债!”
陆吾滞于空中,奋袂遮掩寒雪后望身前艾叶,目眦尽裂地狂妄大笑!
“幺子,怎还有自送上门这等好事?我大哥难不成当真扫地出门,不要你了?哈哈哈,报应啊……报应!”
艾叶掐腰,故作轻松扬言:“差不多。他是不要我了,提着后颈丢出昆山的。”
“哈哈哈哈!”
陆吾猖狂大笑。天养妖兽世上独一,踏血海骸途,仇恨将业火烧进融金熠瞳,犬牙交错压声说话时仿佛念着毒咒。
“开明当年为阻我动你,狠心将我从昆山逐到冰原那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他为你害我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无聊长草,连个吸收山灵精进妖力的机会都没有!好啊,既然冤家都在。那我今日,便要将债统统讨回来!”
“行,放马过来。”
——
妖门后苦困万年的鬼煞此番得逃,嗜了人血后皆是一个个凶恶穷极。
益州兵士身先士卒为逃命的百姓切后,个头稍大些的鬼煞扑杀而来时可将铁铠连带人撕碎。
军令再先可兵士也都是人,其中不乏多少十几岁的新兵孩子,虽是无人言退——
亦不是个触目惊心的残忍。
血腥味弥漫整条主街,曾经风和日丽熙熙攘攘的繁华路,此刻堪比人间炼狱修罗战场。
可战的术士再多比起鬼煞数众也还是杯水车薪,顾望舒怔立在小陌寸步难行,耳边哀嚎遍野探得鬼气浓郁,
也听得自己那挂在艾叶脖颈上的银铃剧烈摇动时脆响如春雨绵密不绝。
那妖定是在与陆吾奋力周旋,为将其引出城外拼尽全力缠斗。
岂容我在这儿畏手畏脚的发呆。
二十七。
二十八……
二十……
二十九。
顾望舒默念着步数,也离那腥血哀嚎的主街再近一步。
三……
“道长!发什么呆!”
顾望舒一惊,有人扯着他头发将他弯腰拽倒退几步!
亏得腰好,不然是要直接被扽仰摔在地。
惶然回神时听身前“咔嚓咔嚓”的冰裂声细密布开,寒气扑面夹杂巨邪臭气就在眼前!
顾望舒识得喊他那人的声音,匆匆退后几步立诀护身,与身后女子道:“怎么回事?”
依明这才松了顾望舒的头发,甚有愠气道:“您险一头撞在这巨邪身上,想什么至于不看路!”
巨邪鬼面痛苦嘶喊,伸长臂击在守心诀上,波澜后的人毫发无伤。
顾望舒后背一震,冷言回道:“不是不看。还请告诉我当下什么情况,方才好动手。”
依明对上他的眼,忽地想起晌午的事儿,内心哎呀一声拍了嘴,连道该死说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