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险些脱手砸到地上。
没等艾叶拍着胸脯安慰自己,竖耳听见是顾望舒在喊自己的名儿,连忙扭步往回跑。
——“艾叶!!!”
艾叶这会儿离得远,知道现在应声顾望舒肯定是听不见的,还是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哎呦来了来了,喊这么大声呢,急什么急,又出什么事儿——”
哗啦拉开大门就见顾望舒垂着两臂慌张立在屋中央,半晌目光惊慌地将自己上下扫了个遍:
“你可还好?莫非生了什么大病瞒我!”
“……啊?”艾叶挠了挠头:“谁生病,我?”
顾望舒换缓慢抬起手臂到艾叶面前,手中攥着一大把白花花的什么东西,万般谨慎道:
“那这个怎么解释。”
艾叶定睛一看——什么灰的白的团在一处,分明就是……
头发?!
“适才整理卧榻,从你枕头上摸了一大把软绦绦的,心想该是何物,难不成在我榻上吃了活物了,怎对了烛台一看——”
顾望舒猛一把拉住艾叶的手,目光认真道:“若是那里不适当告我才对,你不要瞒着,看你这落了满枕!”
艾叶一时懵住了,呆在那儿任凭顾望舒顺势扒住自己头发一阵拨弄,再骇然惊呼道:
“为何如此脱发,我单单以手指梳了几下罢便又落了这些,这又……这,你怎还生出黑色的发丝了,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我……”艾叶动了动嘴,眼睛忽闪一眨。
“好在你本发量充盈,当下看不出太多秃意,但也不能这般落下去啊。”
“我没……”
“难不成是你体内有什么毒在作祟?快些坐下,我以内息给你一探!”
“不是,我………”
“何时开始的,这样下去早晚要落秃了!”
“不……”
“有事不要瞒我,是何隐疾——
“我……我要换毛啊!!!”
艾叶勉强寻着顾望舒极快的语速间难得插话的缝隙,一时语塞得成了大叫:
“别喊了别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死了!这点私事你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换…”顾望舒被他叫得一缩,愣愣看了看那个张牙舞爪的,又看了看手中毛发。
松了口气:“哦,万幸,原来是脱毛…”
“天太热换个毛怎么了,不睡了!再 不 睡 你的榻了!”
艾叶在这等事上极为敏感,这会儿气得头顶冒火,毕竟再是完整的人皮,兽的身子总还是会有影响。
顾望舒略有些尴尬了,一边安心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又觉好像的确冒犯,低头悄笑出声,拍拍腿招呼道,
“过来坐下。”
“干嘛!我掉头发!当心粘你一身!”
顾望舒从抽匣中取了个素面银质小冠,无奈道: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帮你把头发束起来,凉快些。”
艾叶最受不住顾望舒慢条斯理讲话时的仙风,仿佛带着神祇的风韵,自然而然灭了怒火,听话坐下,跟个狗儿就差会摇尾巴了。
顾望舒先用梳排掉他头上浮发,再仔细拢起发丝。
五指指尖轻盈划过耳根后颈,大猫不由餍足眯了眼,被人梳头发可是如此舒适惬意的一件事。
喉咙里已经开始呼噜呼噜地响了。
顾望舒知道他舒服,赶紧借机仔细再瞧——
果不其然,他灰白的一头浓发中真藏了几根黑的。
“艾叶啊。”顾望舒试探叫道。
“嗯?”艾叶满足地眯着眼,哼应道。
“灰就罢了,怎么还生了黑的毛发。”
阿娟早在顾望舒惊叫第一句的时候已经是害怕有事,匆匆忙忙跑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