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色微的心越发沉重。
轰隆隆的声响在头顶天空盘旋,直升机螺旋桨呼伦打转,这样的声响只会加速辛色微肾上腺激素飙升,下了车后,她从衣袋里伸出手,双手拢臂,重重压住一声叹气。
“God!回来了!回来了!”
辛色微被惊雷一般的声音炸开思绪,瞬间转过头往上看去,随着直升机缓慢降落,辛色微眼见地在高空之上的飞机窗户口看见一道跳脱的身影。
要说她是怎么认出那是秦巷的,隔着几十米距离遥望上方模糊不清的身影,她瞬间就确定了秦巷的踪迹,那还得是一条飘得幽长的红围巾,上下来回甩着,一道板寸男人像在高声呼喊什么,处处都体现了,这是个精神力旺盛的男人。
也许是辛色微的错觉,那人没说话,没在喊人,毕竟,除了山林震动,她快要被螺旋桨刮起的风吹翻外,她什么也听不清。
但那人,绝对是秦巷。
一如她多年相知相熟,秦巷所到之处,必会给人极大的信念和草绿春昭,仿似新生,仿似希望坠降。
他就是有这种力量。
这一刻,辛色微相信自己的直觉。
秦巷活了,被找回来了,在高空之上,正呐喊着,呼喊她的名字。
*
秦巷确实好好的,一点事也没,进入山林后,因为大雪和突然的降温,通讯设备终端通通失去音讯联络,秦巷被杀了个始料不及。
等反应过来后,秦巷聚集了还在附近几米的同行参赛者,和被辛宴庭派来的医护人员,及时找到了一处破落的农庄落地。
山里住着赶羊的村民,根据老牧民的经验,秦巷果断不再继续前行,这场大雪起码要下三天,和来之前的天气预报完全不一致。
有个别几个参赛者还是不信老牧民的经验,执意要出发,秦巷拦不住。
极致的严寒会让他中途无法负荷,秦巷和辛宴庭派来的三名医护人员在农庄度过了两天。
大雪还在下。
直到老牧民出去赶山,听到谷底的天空传开震响,他才察觉,是有搜救队专门展开了救援。
幸亏搜救及时。
秦巷被救援后,全身上下任意一处都做了检查,叫他吃惊的是,这样的事不止惊动了辛色微,竟还惊动了曾叔。
他老人家亲自都来了。
秦巷倒是好好的,可辛宴庭不好。
有新闻媒体还要对秦巷这个当事人进行采访,这事怎么说都惊动了大使馆,曾叔拒绝了一切访谈,让秦巷检查完就迅速去探望辛宴庭。
这事闹得很大,够让秦巷心惊胆战的,可没怎么打击他去探索冒险的心,可看见辛宴庭濒临生死一线般躺倒在病床上,那刹那里,秦巷对于这几天的经历有股毛骨悚然的后怕。
他不怕自己怎么着,他怕他庭哥怎么着。
秦巷陪床了两小时,终于等到辛宴庭醒。
辛宴庭骤然睁开眼,对一切都茫然无知,几乎是两秒回神,他精神振作,还没怎么情绪翻涌,就看见了在病床边的秦巷。
曾叔推开房门进来,只看见俩孩子相拥在一处,哭得稀里哗啦。
曾叔默默看了几分钟,关上门又退了出去,屏蔽了房门外一切动静和欲来探望的重要人物。
辛宴庭让眼泪流到了脖子上,流到了心底。
哭得无声无息,没有太多声响。
只是他全身都颤着,双手指尖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