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还是甲方那边施了压,报告会上国清鹊负责人黑着一张脸,没给我吓死,出了办公室,我还听见里头那辛总逮着贺老师训,就跟训小鸡似的,贺老师心情能好才怪了。”
“还有这回事?”秦巷诧异。
“是啊,你是不知道,小刘他们说,贺老师这一周气压低的不行,谁都不敢惹他,我复工的事真不敢跟他提,可不复工又不行,手里一堆数据……”
秦巷嗯声:“没事,你正常回去,抽空我跟你们贺老师说一声,约他吃个饭,没多大事。”
吴浅秋双手交握:“不愧是我秦工,你真是我的救世主!秦老师,我爷说这周想喊你去家里吃饭,你有空嘛。”
“哪有空,这不得抽出时间给你善后,还得约你们贺老师吃饭呢,”秦巷站起身,“来我这的事,别跟你贺老师说。”
“可不敢,我走啦,秦老师。”
“去吧。”
周五这晚,秦巷没跟辛宴庭吃成饭,跟贺彦名吃了一顿,两人在常去的那家店涮火锅,贺彦名点了一桌子菜,胃口大开,不等肉熟,就往嘴里塞。
秦巷勤着给他涮肉:“慢点,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谁跟你抢。”
贺彦名这才慢下来:“这个把月忙惯了,到饭点吃饭都嫌烦,两口就把饭吃完。”
“急什么,下锅的肉烫嘴又烧胃,”秦巷给他捞菜,放到他碟子里,“还伤喉咙,不差这点功夫。”
贺彦名放慢速度:“唉,什么也别说了,碰一个。”
秦巷举着杯子和他碰,两人喝的冰可乐,贺彦名要喝脾的,被秦巷给拦下了。
贺彦名研发项目上的事,秦巷多多少少都知道,就是不知道一个周期下来,辛宴庭会是那个态度。
项目进展过周会,基本上走到哪步,院里都知道,又是背靠国清鹊品牌大合作方,研究经费给的足,底下人都重视,院领导也重视,院里对贺彦名的能力基本信任,谁也没想到他上来就踩了甲方的雷。
“这是那位的原话,什么香味疏淡,雅而和中,搞的文绉绉的,要我说,辛宴庭个人主观因素太强,根本不考虑实际研发,第一次的新品发布失败也不分析市场,再这么下去,哼。”贺彦名话里带着蔑视。
秦巷啧了一声:“当初接项目时不知道甲方难伺候?这会儿挑起毛病。”
贺彦名:“当时不知道他一只手能插得这么细,不是说搞投资出身的?研发上的事他搞的像门清,选品也要插一脚,喜好全凭个人,这脾气爱谁哄谁哄,我可不哄。”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辛宴庭训你了,都说给你训的像个鸡崽儿似的。”
贺彦名被逗笑了,胸腔里带着气:“什么谣言,他可没那胆训我。就是吵了一架,意见不和,不欢而散。”
“辛总去国外出差,今晚落机,搞不好明天就要拉你过去开例会,要喊你去,明天跟不跟他见?”
“不见。”贺彦名态度坚硬,这事在他这没有转圜余地,“我入行就说了这话,秦工你最知道,我的团队,我的项目,研发上的事只能我说了算。”
秦巷还真是了解他脾性,这家伙十年如一日,脾气变不了,外面都说他傲,也有说他秦巷太关照,给他养的这个脾气,有时候倔起来,他是连院长都不放在眼里。
可架不住他能耐啊。
“小贺,在这行干这么多年,我告诉你,技术是一回事,有时候啊,说话转承,人情世故,也是门学问。”
贺彦名嗤之以鼻:“这我真学不会。”
顿了顿,他又笑:“怪不得秦工升得这么快呢。”
秦巷笑笑不说话。
这回不等秦巷说,贺彦名自己提到:“下周就叫吴老那孙女回来,老师你放心,人是你给我强塞的,我没道理这点面子也不给你,这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