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也无法真的确定。
江亦单手撑在白色瓷砖墙壁上,冷水从后颈顺着肩胛骨和背肌冲下。
焚身的感觉蔓延得很快,是从杨侑然挠他手心开始的,却花了很久才被冷水浇熄。
江亦出来时,房间的窗帘拉开,窗户也打开了,垃圾桶多了几张卫生纸。
他没有问杨侑然刚刚做了什么,只问他:“怎么还没有睡。”
杨侑然:“在聊天。”他目光放在手机上,“你进去了半个小时,准确来说是三十二分钟。”
江亦很无奈:“为什么你还要计时?”
杨侑然说:“之前担心你很快,现在不担心了。”
江亦面无表情:“这没有必要,你和吉米学坏了。”江亦说他,“现在在和他聊天吗?”
“嗯。”他的脸被屏幕点亮,“计时非常有必要。”吉米说前夫哥该不会是装的吧,在马桶上蹲了半小时,把杨侑然整笑了,又心酸又好笑,说不是的,他一直有听见水声,吉米说“他装的,他那么爱装,有什么装不出来,如果他真的持久已经在你床上了而不是卫生间”。
江亦看他在笑,说:“不要聊了。”
杨侑然分神看他一眼:“你自己没有手机玩吗,怎么管我这个。”
“我晚上不和任何人聊天,”江亦说。
杨侑然挑眉:“我呢?前几天你晚上还找我呢说睡不着。”
江亦:“……”
江亦:“除了你。”
第34章
江亦有严格的时间观念,他习惯准时,回家后除工作外不会回复任何私人信息,教授的私事也不例外。
去年夏天没有去机场接到杨侑然,是实验室的工作耽误了,那是个很罕见的不准时意外。
杨侑然听完后,就把手机搁在一旁了:“好,我不玩了,那你能把手给我吗,江亦。”
江亦抬目,看见杨侑然趴在床边看着自己,眼睛睁得大大的,有几分小孩子样。
“该睡觉了。”江亦折腾不了。怕肢体接触后又要冲冷水澡解决。
当然江亦认为这是常年禁欲导致的结果,和杨侑然兴许也有点关系,但不是主要原因。
杨侑然乐不可支地说:“那我能看看你的手表吗?”
“嗯。”江亦正要摘下来,杨侑然说:“不用摘,我看看就行了。”
他伸手过来,江亦担心他又要像刚刚那样玩,打算适时收手。但杨侑然就是看了看他的手表,说:“这表挺贵的,你自己买的么?”杨侑然不玩表,为充场面也买过一些,认得江亦手上这枚应该要十几万。
“陈教授送的。”江亦说。
杨侑然了然,原来陈教授也给江亦充了钱啊。想来江亦MIT博士的身份,也少不了陈教授的推波助澜。
“你不会在帮我舅舅监视我吧,我们谈恋爱的事,他知道么?”
江亦和他对视:“不知道。我没有讲,也没有监视,只是照顾你。”而且他和杨侑然其实没有恋爱,还处于微妙的关系中。
“那你照顾得很好,我也不跟我舅舅讲,我们悄悄谈。”杨侑然下巴搭在床垫边缘,眼珠像黑曜石一样。
江亦说:“好。”随即他关了灯,没有让杨侑然有机会捕捉他的神情。
杨侑然:“怎么就关灯了,我害怕。”
“怕黑?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