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凶,一句一句断断续续地往外挤,“我在院子里?、等了你好久,你都没回来,我发烧的时候给你打电话,是赵映蜓接的电话,她?说,她?说你在洗澡、就连我要?走了,你也不愿意回来告别,周妄……”
许京窈痛苦地说:“你没有心。”
看着许京窈哭到抽泣,周妄几乎要?窒息,他双手发抖,无?法言说的心疼汹涌着,堵到他的喉咙里?,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你以前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周妄,你真的很坏。”许京窈胡乱地擦着眼泪,努力让自己停下来,眼泪却怎么也收不住。
她?是不想在周妄面前哭的,可委屈一旦有了苗头,便会无?穷无?尽地蔓延。
周妄也红了眼眶,鼻尖酸得难受。他知道这些话在许京窈心里?憋了很多年,早该要?对他说的,可是分别时,连面都没见到。
是他的错,错得太荒唐。
可他既然对人应下了承诺,就应该兑现,又岂是可以随意收回的。
这一刻。
两个人都痛,痛得发晕,发麻。
周妄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擦着许京窈的眼泪,指腹满是湿润,灼烧着他,让他涌起无?尽的自责和后悔。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窈妹,对不起。”
周妄一句一句地重复。
许京窈打开他的手,湿润的双眼狠狠地瞪着他,“口?说没有用,你要?跟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留下这句话,许京窈进了单元楼。
望着许京窈的背影,周妄脸上有一滴泪滑落。那是他铭记于心底多年的挚爱,明媚可爱的许京窈,却被他欺负得哭到抽泣。
无?形的铁丝掐断他的经?脉,细密的疼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喘不过气,脸色一寸寸苍白。抬手擦掉眼泪,自嘲地笑。
那天晚上,周妄在单元楼门口?站了很久,什么时候变了天,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小雨,他不知道。
鬼使神差地往外走出?两步,站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从头凉到脚,心里?居然好受了些。
霓虹渐渐熄灭,浓雾暗云覆盖住整座城市,仲夏的雨夜寂凉而浑浊。
许京窈在浴室里?淋着热水,待心情慢慢平复,眼睛也没那么红了,才穿上衣服出?来。
外面下雨了,雨水不断地拍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京窈走过去拉窗帘,垂眸俯瞰而下,见到一人身影,杵在外面淋雨。
白衬衫,黑西裤,是周妄。
水珠在暖光下形成朦胧的薄纱,将他淋湿个透,也将他骨子里?的傲气褪去几分。
周妄抬头,望向大楼灯光亮起的地方,看见许京窈拉上窗帘,但是留了一掌的缝隙。
不久后,屋子里?的灯关了。
许京窈已经?吹干头发睡下,但心事重重,总是睡不安稳,一夜醒了好几次。
凌晨两点,她?被雨声吵醒,忍不住走到窗户边,在窗帘的缝隙里?往下看,雨渐渐下小了,楼下的那个人还在。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