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近十一点,初伊上床睡觉前打了三个喷嚏,她抽出纸巾,吸了吸鼻子,感觉有点难受。
杨隐舟在一旁翻书,低声问:“是不是着凉了?”
初伊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走去把窗给关上,只留一点缝隙,点头说:“好像是有一点。我要不要去客厅凑合一晚?”免得传染给他。
杨隐舟听闻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扫过去,仿佛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她:“你很想生病?”
“不是。”初伊知错猛摇头说。
“不是就上床。”
杨隐舟的语气严肃又认真,初伊不敢不照做,脱了鞋乖乖地上床。
她上床以后,看见杨隐舟走出房间从隔壁衣帽间的柜子里拎来了一床被子,自然而然地摊开铺在她身上。
初伊盖着棉被感觉暖和了不少,鼻塞的症状也慢慢消失了。
天气预报显示今晚降温,时间一到凌晨,夜里就刮起了大风,吹得门窗呼呼响。冷空气准时报道,寒意悄然而至,京北进入了速冻模式。
气温从十七、八度,一夜间变成了四、五度。
初伊抵抗力差,成了速冻模式下遭殃的其中一只小白鼠。本来就有点感冒症状的她,还坚持不到天亮就发烧了。
不盖同一床被子,杨隐舟丝毫没察觉,是早上起床后才发现她生病了的。
工作日的早晨,平时都不怎么赖床的她今日脸色变得极差,任凭闹钟怎么响,都闭着眼睛躲在被窝里不肯起,将自己裹得跟个蝉蛹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杨隐舟察觉不对劲,走过去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又给她测了下/体温。
温度计显示39.2°,高烧。
杨隐舟在国外的时候,照顾过同样发烧的同事,对这些还算有经验。他先是给自己请了半天假,打电话找医生到家里来给她看病,紧接着拿冷毛巾在初伊的额头上敷,把温水放在床边的柜子她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上,最后一个人下楼去买早餐,买了份小笼包、几个蒸饺和一碗粥回来。
医生说:“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烧,小事。打完针休息一下,多喝热水多休息就好了。另外给她开点感冒药,记得吃。”
打针全程,杨隐舟都在卧室里陪着她,电脑随意地放在膝盖,扯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低头安静地处理公务。
初伊四肢酸软,整个人非常的累,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陪着她。
可她醒来后却发现卧室里除她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好似她睡梦中隐约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景象,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管怎么说,医生是杨隐舟喊来的,打针的时候他也是在的,初伊还是蛮感谢他的。
她还以为像他那样的工作狂会以工作为先,不会抛下工作专程待在家里照顾她,没想到他还挺够意思。
初伊起床穿上外套,推开卧室门出去看了眼,闻到了一股很浓郁的饭菜香味。
她带着好奇往楼下走,脚刚在最后一格台阶落地,还没看清厨房里站着的是谁。
听见动静的左佩芸围着围裙先一步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上下打量她关切地问:“一一,睡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