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刀山血海的警察与生俱来的责任感。
深入顾家,想必她就算不清楚案件的真相,也明白光明正大查不过是白白送命,正因如此,她孤身一人背负起职责,选择与顾家对抗。
可这?桩案子,牵扯的不止顾家,还有其余四个庞然大物。
连顾霆都说出会被处理这?种字眼,那?很显然,还有更深的秘密藏于背后?,牵一发则动全身,有人会不遗余力砍掉所有可能揭开真相的手。
怀玥重新开始解绳子,动作加快解好,半晌她站起身,冷漠出声。
“我知道你醒了。”
顿了顿,怀玥故意压低声音,让音色变得沉冷疏离才继续道:“柳城河一案已结,不想死?就别再?查。”
许久,刚醒不久的孟清香缓缓睁开眼,天台微亮月光照亮她那?双晶亮、闪烁着坚定眸光的黑色瞳孔,“如果我一定要查呢?”
沉默须臾,怀玥骤然抬脚,膝盖牢牢抵住她的胸膛,将其重重压在冰冷的柱子上?,语气变得愈发凛冽。
“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你如果继续查下去?,总有一天会死?。”
猝不及防的攻击让孟清香皱起眉端,没有挣脱,她低头看眼胸前的膝盖,本该用来一击毙命的格斗招式力道却控制极好,明显只是警告。
她忽然笑起来:“为职责而死?,我不亏。所有人都觉得只是死?一个学生无关紧要,我不觉得。”
“你不也是吗?”她仰起头,抬高眼睛朝怀玥看来。
“……”
沉默挽过夜风,怀玥一言不发,眼底深深印着她满含信念的微笑。
孟清香让她想起当年刚入警队的自?己。
天真、热血、正义又满怀激情。
只是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光有正义感就能拨开一切迷雾,圆滑是处事的第一要领,而坚持原则的前提是活着。
最终,她松了脚,平心静气道:“你要真想查,就不该和?顾霆离婚。事情闹大,对你没好处。”
孟清香爬起来,语气嫌恶:“提他干嘛?”
听到这?名字就恶心,忍不了一点。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史?雁柔这?个名字?”不想纠结无用话题,她开门见山,“你身手不简单,绝对不是普通人。”
怀玥反问:“那?你呢,你怎么知道?”
孟清香知道柳城河女尸是史?雁柔也是意外,那?次给公?公?送茶意外听到,也是那?天,才发觉平日里和?善沉稳的公?公?、温柔贤淑的婆婆、痴情专一的丈夫无一例外全都带着伪善面具。
他们漠视一条生命的逝去?,提起那?可怜姑娘,口吻尖酸刻薄,表情如同?地狱恶鬼。
想到这?,孟清香唇瓣蠕动两下,最终还是压下情绪,紧盯着怀玥不说话。
怀玥把她反应看得一清二楚,无声一笑,旋即压低帽檐,退后?一步让自?己完全融入黑暗。
同?时?,她笃定道:“我很肯定你目前什么也不知道,不然在我问话的时?候你也就不会那?么兴奋的喘息。”
孟清香眼神一动,惊骇难掩:“就因为呼吸声?”
她就住在这?栋楼,很确认黑暗能够掩盖身形,没想到居然只是因为小小呼吸声就被发现了。
这?超乎常人的听觉……她不由自?主?打量立于黑暗中,几?乎与其融合在一起的人,似敌似友,神秘无比。
怀玥无视她打量,不答,转身跳上?天台边缘。
见她跳上?去?背对自?己,孟清香有些?紧张,下意识向?前一步,“这?里有七楼,你……”
“嘘。”
时?间?快来不及,这?里赶到庄昕芸打工地要一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