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说了,不逼着你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你还不信爹吗?”
“去岁的冬日,那一日,你排了那样一出戏给阿爹瞧,阿爹气得不行,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到了阿爹的心坎里。”
顿了顿,妙清道人又道,“谁有都不如我有。”
“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盼着他谢予安,不若阿爹自己出息。”
“阿爹?”钰灵抬起头,唤了一声。
妙清道人瞧着她一身的血,又心疼又气,掌心凝一道道法拂过,转瞬时间,那狰狞的伤口便不见了踪迹,肌肤重新平整,只有衣裳上的血迹诉说着钰灵的决绝。
妙清道人:“你啊你,性子这般烈,要是没有阿爹,你该吃亏了。”
钰灵着急,“阿爹待如何?”
妙清道人顿了顿,知道她问的是谢予安,“弑神。”
“弑神?”钰灵不解。
“不错,”妙清道人捻了捻白须,“既然他谢予安胸有仙骨,注定仙册有名,我便助他一臂之力……只是这神,倒不一定是真神。”
“邪神,亦是神。”
潘垚捏着扇子的手一紧,心下有惊涛骇浪起。
功德,妙清道人在筹谋功德。
谋一份诛杀邪神的大功德!
……
第239章
下一刻就见妙清道人的手拂过桌面, 如时光回溯一般,只瞬间的功夫,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瓶重新成了先前模样, 他替自己斟了一杯, 又推了一杯到钰灵身边。
手牵着宽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钰灵依着妙清道人的手重新落座,瞅着妙清道人从容有把握的神情,她的神情也渐渐舒缓。
“邪神?爹这是——”她只略略想了想,就心中有了底。
稍宽的眼距下, 那一双桃花眼微微睁大, 手一捂嘴巴,眼波流转, 有几分难掩的兴奋。
往前探了探身子, 许是知此事不光彩, 有违天和, 她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声音。
“功德?”
“不错。”妙清道人目露赞许, “不愧是我儿,心思当真灵透。”
妙清道人拿起了杯盏, 捏在手心,微微摇了摇。
只见那杯盏圆底、敛口、阔腹、下头还搁了个小碟装饰, 杯沿边一道金线勾勒, 端的是清雅不俗, 无一不彰显着其七星宫如仙宫一般的阔气。
潘垚一边修着心窍,勉强将那蹭蹭蹭涨的怒火压下,犹如平静的江面下是旋涡和波涛一般,另一边,她竖起了耳朵听着妙清道人的话。
辛苦入这戏台, 又做低伏小,为的便是今儿这一朝,可不敢马前失蹄,船漏人淹。
潘垚眼角的余光扫了妙清道人一眼,这会儿不能硬碰硬,可不妨碍她在心中吐槽个不停,也算是精神上的胜利法了。
吃茶吃得再优雅,还不是刚才掉地上刷地的水?也不嫌自个儿埋汰!
……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