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狐鬼竟和七星宫有关?
小狐鬼想起了什么,“嗖地”一下直起身子,带几分迟疑,“姐姐,清灵之鬼能进宫门吧?”
还不待潘垚应话,此时,听到一声七星宫,赵大宝坐不住了。
“七星宫?”他的嗓子大了两分,“小狐鬼你是七星宫里出来的?”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山羊胡都翘起了几分,眉头微微蹙起。
不该啊,他也才出七星宫小两年,倒是不曾在宫门之中瞧到过这小狐狸,也不曾听说过,有谁豢养了狐妖在身边。
七星宫门行的是大道,宫主妙清道人不喜欢妖物。
俗话说,上有所好,下有甚焉,因着妙清道人不是很认可妖修,七星宫门上下之人,对于妖邪更是嫉恶如仇,更不会养了妖邪鬼物做宠。
不像旁的门派修行之人,役鬼驱妖,别的不说,他就见过有人以柳木做引,养那柳灵郎做耳报神。
还真别说,此法养出的柳灵郎倒是颇有趣,耳听八方,能得多方情报,小小的一个柳灵郎,和小童差不多,在耳朵边絮絮叨叨时,可爱得紧。
想起了七星宫,赵大宝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带他入山门,又予他修行行指点之实的谢仙长,心思又低落了去。
谢仙长倒是心善,常言不拘是妖、是人、亦或是鬼,只要心善,不行害人之事,世间便该有其所处之地,修行之人更不该因其是妖,是鬼,便心中存了偏颇之意。
可惜,好人不长命啊。
赵大宝的兴头一下便下去了,也无甚兴致探寻这小狐鬼是谁养的狐狸,左右,七星宫于他而言,已是前尘往事。
他转头在灶间瞅了瞅,也不见外,去碗柜里拿了一盏干净的黑瓷碗,径自去了西南角落,一拔酒坛的红塞,酒提子一沽,给自己沽了两碗的清酒。
葛老根都瞪圆了眼睛。
欸欸!这赵大宝,您这动作,也恁自在了些吧!
这是葛家!他葛老根的家!
“不许叨叨!”赵大宝瞪了一眼,山羊胡都被吹动,“都老街坊老相识了,还和我分这么清,见外了啊,葛老哥!”
两黑瓷碗的清酒,一杯进肚子消愁,一杯祭谢仙长。
酒朝地面洒了洒,葛老根瞧了,知道这是祭奠之意,瞧着赵大宝有些郁气的神色,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了嘴巴。
只见他生了褶子的嘴巴一瘪,有几分无奈。
罢罢,他就大方一点儿,等明儿得空了,他也得去这赵大宝家做做客,别的不说,他也得吃个三瓜两枣回来,礼尚往来!
小狐鬼没有注意两老大爷的眉眼官司,它细细应了一声,狐狸眼一瞬不懂地盯着潘垚,巴巴期盼,期盼她应一句是。
潘垚没有辜负它的期望,干脆地点头,“是,修成鬼仙便是清灵之鬼,虽也是阴炁缠绕周身,炁息却干净,便是道门也去得。”
小狐鬼高兴了,冲潘垚一笑,有些腼腆,嘴角的弧度都是细细的。
潘垚瞥了赵大宝一眼,趁着小狐鬼提到七星宫,她顺着这话便说了下去。
“七星宫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小狐你的爹娘也在里面?”半人半妖,小狐鬼的爹娘中,必有一人是狐妖,“狐妖……是你阿娘吗?”
潘垚瞧多了话本和电视,对狐妖有着刻板印象,只道狐妖必定是个娇媚的美娘子,行进间有香风阵阵,回眸间,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不是,”小狐鬼摇了摇头,“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