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讨债不讨债的!哪里这样说自己的。”季茹娘指着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末了,她和潘垚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捏着金豆子瞧了瞧,大大方方地在潘垚面前一晃,从腰间拿了个帕子出来,欢喜又小心地包好,往腰封中一藏。
“那嫂子就不和你瞎客气了,咱们一物换一物,公平!”
“恩恩,公平。”潘垚也笑弯了一双杏眼。
说话间,早点便做好了,烙得金黄的饼,暖呼呼的一碗葱花蛋汤,再来一叠的酱菜。
季茹娘招待潘垚先吃,自己拿了个托盘,给自己官人分了一份,送到了屋子里。
“茹娘。”听到木门吱呀的声音,赵杰福从书本里抬起头,笑着道,“我可以自己去灶房吃,正好那儿烧着灶,热气氤氲,我还能烤烤手和脚。”
虽然考了个秀才功名,赵杰福却颇为接地气,说着话就要起身,手往袖筒里一插,躬着背提前给自己蓄起御寒的屏障。
去灶房还有一段路要走,先把腿抖起来!暖和!
“不用,今儿你在这儿吃。”季茹娘将托盘往桌上一搁,背依靠着书桌,捏了捏自己的腰封处,喜滋滋模样。
“咱们家有客人来,是个小姑娘,官人是男人家,就别出去了,仔细吓到人家小姑娘了。”
“客人?”赵杰福咬了一口烙饼,眼睛微微一眯,让五谷杂粮的香气唤醒沉眠了一夜的肠胃,“什么客人?”
“就刚刚拉铃铛的客人,说是和哥哥走失了,天儿冷,来我们家喝口热水再烤烤火。”
“官人,你之前说的那句什么,倾盖如故对吧,”见赵杰福点了点头,季茹娘喜滋滋地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声,又道,“我和阿垚妹子就是这样,倾盖如故,投缘得很呢。”
赵杰福失笑。
他斜睨了一眼媳妇,目光落在她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笑模样上,不禁打趣了一句。
“就为这投缘的事这样高兴呀,我还道你是一早捡到银子了。”
季茹娘瞪大了眼睛瞧来。
赵杰福也瞪大了眼睛,烙饼还咬在嘴里,他急急地将烙饼吞下,干咽了好大一口,赶忙喝了一口鸡蛋汤,又是捶胸又是顺气,好悬这口气是下去了。
“吃这么急作甚,又没人抢你的,憨吃!”季茹娘也吓了一跳。
这会儿没事了,她收回拍背的手,忍不住就嗔怪上一句。
“不是,媳妇你真捡着银子了啊?”赵杰福能开口了,忙不迭便问这事。
“不是银子。”季茹娘圆眼睛眯了眯,手中的帕子一晃,卖了卖关子,紧着,她自己倒是收不住炫耀的心,率先摊开了这绣了兰草的帕子,给赵杰福看。
“瞧到没,是金子哟。”
她欢喜得不行,一句是金子哟,说得是婉转动听,绕梁尺,只听声音都能听出喜意。
赵杰福瞪大了眼,“这、这哪儿来的?”
他上手摸了摸,乖乖,真是金子,家里有银子铜板,就是没有金子。
倒不是不够换,主要是兑换时候,明明一千个铜板换一两白银,十两换一两金,可真拿铜板和白银去换黄金时,却不止这个价,得多添一些铜板和白银进去。
他们寻常人家,存一些银子就是不容易,只能宽慰自己一句,银子傻白,黄金晃眼,没啥好稀罕的。
如今一瞧,还真是晃眼又迷人的色泽啊。
“就、就一口热水,就白给我们一粒金豆子了?”赵杰福难以置信。
这样大方的客人,他也能倾盖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