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七星宫在水里,还是被镇在了下头?”潘垚不解,“谁做的呀。”
玉镜府君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也是。
潘垚煞有介事地点头。
府君那时候可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都惨兮兮的,怎么可能知道嘛,更不可能为师门搭一把手。
理解理解。
潘垚冲玉镜府君笑了笑,有宽慰之意,没有提他那时过得凄惨的经历。
她贴心又善良吧,从来不戳别人的伤疤。
今儿又是与人为善的一日,不错不错。
玉镜府君:……
“盘盘你知道吗?你生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他说起了题外话。
会说话的眼睛?
是说她眼睛生得漂亮不?
抬头便撞进玉镜府君瞧来的视线,里头有几分无奈,潘垚恍然。
好啊,这是在说他都知道自己在心里嘀咕他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潘垚一捂眼睛,亡羊补牢。
耳朵边便传来玉镜府君的笑声,她手松了松,透过指缝偷偷往外瞧,正好撞进玉镜府君瞧来的眼睛,里头有着笑意,两相对视,莫名的,潘垚有些羞赧。
“成吧成吧,我就是嘀咕了。”
“不过也不要紧,我爸和我说了,只要有去做,就算迟了一些也不要紧,七星宫是你的师门,咱们这么地要好,今儿我就舍命陪君子,陪着你一道去瞧瞧,看看有什么是咱们能做的。”
玉镜府君一顿,诧异地看向潘垚。
等等,他什么时候说现在就去瞧瞧了?
风风火火的。
“走嘛走嘛。”还不待开口,潘垚心急,心里搁不住事,也不能有什么不解的困惑藏着。
遇到什么事,她要是弄不清楚,就跟被小猫爪子挠着心肝一样。
当即,她提着龙形灯,另一只手拽起身边那如白云般的袖袍,只见一阵风起,这处不见潘垚,也不见玉镜府君。
……
北斗星的中枢是天枢星,对应七星阵法,落在村子西南的那盏风灯上。
只见一阵飓风吹来,直直地朝风灯吹去,灯烛摇晃得厉害,只是不论风摇得如何剧烈,代表天枢的那盏灯却不曾熄灭。
灵炁朝着灯汇聚而去,七盏风灯接连由天枢到天璇,天璇到天玑……最后汇聚在了摇光之处,江氏祠堂的八仙供桌上,那一块似金非金,似玉又非玉的罗盘亮了亮,缺口处也由灵炁填补。
下一刻,光彩大盛。
与此同时,潘垚的眼睛一亮,视线一转,目光落在村子南边的一口老井处。
只见蜿蜒的光亮指向这一处,井下异动起,有咕噜噜的冒泡声。
“入口在那儿,府君,咱们去瞧瞧?”
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玉镜府君能说啥,入口都寻找了。
“今日夜深——”他还是道,明儿周二,潘垚还得上学的。
“不打紧,”潘垚不急,上学这事有啥要紧的?对于学生来说,这事是不能不去,可不是喜欢去,潘垚也一样。
“都说择日不如撞日,而且你知道么,前儿刚好是秋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