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的。”
是冷白色一个东西,隐隐能瞧出像人的形状,脑袋圆圆,细骨伶仃,胸口的位置还有几道痕迹,像是肋骨一样。
“这玩意儿是啥?”赖庆丰也不解,拿在手上拨动了两下,有些沉手,凑近嗅了嗅,没啥味道,“每个都有吗?”
徐春枝:“不一定,我心里搁着事,就自己掏腰包了,去店里买了六个娃娃,六个翻出了两个这东西,也不知道朱哥是啥意思。”
赖庆丰心里也有些毛了。
“要不,咱们再瞧瞧?”
他迟疑了下,“回头你也问问村子里做组装和包装的,东西是人放进去的,说不定朱哥有给他们解释过,这玩意儿是做啥用的。”
总不能没人知道,是朱哥自己放的吧。
那工程得多大呀。
大老板日理万机,可没空做这组装的活儿。
徐春枝一想,也是这个理儿。
“行,我打听打听,去组装和包装那儿问问。”
……
毕竟是一门好的生意,做了一年多快两年,也做熟了这门生意。跟谁过不去,那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瞅着存着里日益增长的存款,徐春枝也舍不得不做这行当。
别的不说,在家做事能顾得上家里,孩子老人都能照顾,一家团圆的,赚钱都更有劲儿。
用手帕将那小小一团像骨娃娃的白疙瘩收好,夫妻两人继续喝酒吃饭。
忙碌了一整日,夜晚是难得的清闲。
“哐当哐当。”这是机器的声音,驱散夜的寂寥。
一般时候,村子里的机器夜里都不停歇,赶工,人能歇,机器不能停,两班捣腾着做事情,争取创造最大的利润。
……
夜色幽幽,秋风呼呼吹来,带着远处山谷的回音,偶尔还有几声鸟叫,是咕噜噜咕噜噜的叫声,有些深沉,像是野鬼扯着调子在冷笑。
蓬头鬼娃娃藏在赖家厨房四方桌的桌脚下,和下头点着的盘状蚊香坐一道,熏了一鼻子的蚊香灰,也听了一耳朵的墙角。
吓人的骨娃娃?
嗤!能有它上床鬼吓人?
它有些不服气,挂在桌子下一晃一晃的。
徐春枝和赖庆丰夫妻俩虽然偶尔又拌嘴,但还真如赖庆丰说的那样,媳妇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嘛,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计较。
这会儿大吵是没有。
怂!
上床鬼透过现象看本质。
又听了一会儿墙角,蓬头鬼娃娃有些无聊,豆儿眼一转,心里又起了个主意。
方才听这徐春枝说了,前些日子,他们的大老板,那叫什么朱有余的,他好像就和媳妇闹不痛快了。
还丢了媳妇给自己前头孩子的玩偶。
这又是青梅竹马旧情复燃,又是抛弃妻女的,一听就热闹,情比金坚的青梅竹马情都吵架了,指定比这喝酒的两夫妻有瞧头。
再说了,它倒是要去瞧瞧,这搁着骨娃娃的胶皮娃娃到底有什么好吓人的。
论吓人的功夫,当是它上床鬼排第一位!
……
幽幽鬼火一闪而过,上床鬼借着夜色的遮掩朝朱家奔袭而去。
才入朱家,蓬头鬼娃娃的身子就僵了僵,觉得有什么无形的存在盯上了它。
环顾四周。
只见这一处的屋子里到处都是胶皮娃娃,有组装完好的,也有一些半成品,断腿断胳膊,随处可见,空气里都是橡胶的味道。
娃娃很多,黑夜中,娃娃的眼睛黑黢黢的,腮帮子粉粉,小嘴巴就一点浅浅的樱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