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荔枝是好吃。”潘垚眼睛瞧着电视,心里却将这事儿搁在了心头。
……
当夜。
清风徐徐吹来,吹散了初秋白日晒人的热意。
“府君,咱们一道去摘荔枝吧。”
一道风炁卷过,潘垚落在小庙的屋檐处。
“荔枝?”玉镜府君瞧去,只见小姑娘眉眼弯弯,手中还拎着个小篮子。
今儿,她少见的幻化了一身天晴色的棉布裙,腰间围着个围裙,绣花的,边沿还有指宽的花色镶边,腰后一系,垂下两条飘带。
这倒没什么,大晚上的,小姑娘还用布巾兜了乌发,是黄色的。
玉镜府君失笑,“这是做什么?”
潘垚:“不好看吗?”
她转了一下,围裙的飘带随着清风而动,乌发跟着一动,再回身,她手中除了拎着一个篮子,还搂着一个橡胶娃娃。
玉镜府君瞧去,只见娃娃穿着同色的衣服,嘟嘟着脸蛋,眉心还落一道观音红。
这是最近最为流行的橡胶娃娃,天晴色的棉衣质朴,娃娃这一身打扮,小朋友之间玩过家家,那是模拟着乡下捡鸭蛋的小姑娘。
玉镜府君眼里染上笑意。
显然,虽然多是在小庙的神龛里,可他也是瞧过小孩子玩过家家游戏的,知道当下的潮流。
“咳……好看。”
“好看就好看,你咳啥呀,”潘垚撅了撅嘴巴,不满地瞪了玉镜府君一眼,“敷衍!”
“真的好看。”玉镜府君笑言,“刚刚是风大,呛了一口。”
潘垚:……
骗谁呢,风呛谁都呛不了他。
玉镜府君抬脚走出了几步,停住,回头瞧了过来,笑道。
“不是说去采荔枝么?还不走吗?”
是真的好看,小姑娘又长了些个儿,穿着和捡鸭蛋橡胶娃娃同色的衣服,本该是乡村质朴的颜色,他却好似瞧到了一片碧穹色的天空。
白云掠过,田野间有一朵向日的葵花。
明明今夜云层颇厚,是一场阴天。
“走,当然走啦。”潘垚跟上。
清风徐来,顽皮的心思起,潘垚让玉镜府君走在前头,她跟在后头,一步一步地踩着他走过的脚印。
玉镜府君回身,怔楞了下。
“怎么了,府君?”潘垚走到玉镜府君旁边,抬头见他不走了,还有些不解。
玉镜府君恍惚了片刻,只觉得这一幕好似有些眼熟,只不过,不是别人踩着他的脚步,而是他曾经跟在一人身后,走着她走过的路。
记忆有些浑浑噩噩,支零破碎地一闪而过。
前头摇着铃的人回过了身,瞧不清面容,只那一双杏眼有几分熟悉,带着担忧和些许的哀伤,却又弯眸笑了笑,想让自己更轻快,更显游刃有余,更能让人依靠些。
“府君,跟我走呀。”
……
老榕树处,清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府君,府君?”一声声的声音在耳朵旁响起。
玉镜府君的袖子被扯动,低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