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啦?徐平夫妻为什么能带着他家莳树去香江,想想看,他们走的时候,说是要投奔哪门子亲戚?”
“噢噢!”那人恍然,一挠脑袋,笑得有几分揶揄,“记得记得,沧海遗珠嘛!”
徐平啊,他走的时候可说了,自己是香江亲戚留在内地的沧海遗珠,就是不知是爷爷那时候,还是太爷时候遗下的大明珠了。
风花雪月的事总是抓耳,几人笑说了几句,也有为徐平祖上那一脉祖宗不值的。
“孝顺啊,都是孝顺子孙。”
……
“外头什么事这么热闹?”李耀祖站起了身,几步走到院子口,探头看了看。
潘垚跟上。
“耀祖,你还不知道吧,莳树回来了,就徐平家那小子,可威风气派了,啧啧,你是没瞧到,那一身衣裳,怎么说呢,我也说不来哪里好,反正一瞧,你就打心眼想起两字,贵气!”
“我看哟,这白鹭湾顶顶有钱的一户,莳树一回来,就得换个人喽。”
路过的村民手插袖筒,不忘打趣李耀祖。
李耀祖不服气,身子板挺了挺。
他穿得也不差好不好。
似是瞧出李耀祖的不服气,来人上下打量,摇头。
“那不一样,人那是贵气,你是暴发户的俗气。”
李耀祖一窒。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了!
知道徐莳树真的回来了,潘垚心里有些不好受,就像要打开一个抽屉,她知道里头的照片生了虫害,生了霉菌,未瞧见之前,心里还是抱着一分希冀,脚步有些迟疑。
听到一声俗气,再看那全身反着光,因为个头比较粗壮小胖,将皮衣皮裤绷紧的李耀祖,潘垚都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李耀祖幽怨,“小大仙,你可喊我一声耀祖叔的。”
到底是谁那边的嘛。
潘垚轻咳一声,拍了拍李耀祖的胳膊。
“叔,真不好穿皮衣,这一身不适合你。”
见他不以为意,想了想,她又道。
“你知道皮衣是什么做的吧,是皮,这东西被剥皮,多少有些怨在上头……你想想啊,人运如潮水,有时涨有些落,要是赶上背运的时候——”
后面的话,潘垚没有继续讲,给李耀祖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想。
李耀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背运的时候——
他当初背运的时候,那是套了小兰香的戏子服,自己整了个鬼上身。
如今这样——
李耀祖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皮衣。
这是牛皮的?还是羊皮的?卖家怎么说来着?
别到时候走了背运,他套了牛皮羊皮在身上,没了个人形,到时变牛变羊吧。
不能穿不能穿!
“我我、我先回屋一下。”
李耀祖扯着衣裳扣子,急急忙忙便往屋子方向走去。
“欸!我就说一声俗气,你就不穿了?”村民跟上李耀祖,笑着闹他,“别啊,还是好看的,我就是眼馋得很,说你几句酸话罢了,别当真啊……”
“去去去!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