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户口,潘垚和高娟梅都瞧到了这一幕。
高娟梅气得不轻,“呸,这高小飞,他指定是又要回去骗人来了。”
“他以前也是挖矿的,做了两年,能说会来事,给老板带了几回人,脚跟就站稳了……拐人来,丧了良心了!”
望气术下,隐隐能见尤传勇高小飞几人有黑气笼来,尤其是穿皮夹裳的尤传勇。
印堂、鼻尖、两颧皆有黑气。
啧,这是诉讼缠身,命不久矣的面相。
该!
远处有车子轮胎刹车时摩擦的声音,潘垚侧耳听去,不止一辆的车子来,很快,一行公安举着枪将这处矿场围住了。
尤传勇怒瞪周围,一脚踢开旁边的凳子,声音很大,吓得众人打了个激灵,噤若寒蝉。
“谁!”
“究竟是谁报的警!”
“怎么回事!你们出人也不和我说一声,你这几个意思?”他拿起大哥大拨号,才说两句话便被扣押了。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知道我谁吗?老子上头有人!”
“放开我……我警告你们,都给我客气点!”
“……”
“别管这狗吠,将人带到车上去严加看管。”一身警服的大队长孙广民拿过尤传勇的大哥大,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随后,他将大哥大递给身边年轻一些的警员,声音肃冷。
“去查一查,他上头的都是些什么人,一个不落地查!”
“别怕得罪人,有什么事我兜着!”
孙广民环顾过周围,饶是他是个老公安了,见到矿场里还这么多人被禁锢自由,沦为挖煤赚钱的工具,都忍不住骂咧了几句。
“是!”
……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是不是?”
“公安来救我们了,来救我们了,呜呜——”
矿场这处响起了喜极而泣的声音。
见公安来了,潘垚这才准备回去,走前不忘交代高娟梅,道。
“婶婶,该咱们的工资,咱们就得拿,别不好意思开口,总不能真给他们做白工,对吧。”
“对对。”高娟梅脸色还有些白,眼里却盈着笑意了。
也因为这笑意,那抹疲惫和憔悴被清扫,虽然还瘦削着,却已经有几分在芭蕉村时的梅子婶婶模样。
潘垚挥别,“我走啦。”
脚步往前一踏,步入虚空,周围的景致在往后退。
……
日升月落,犹如跳丸。
转眼时间,日子从早春走到了暮春初夏。
芭蕉村这几日雨水不停歇,细细密密,泥土都湿泞得厉害。
这时候的路不比以后,没有沥青路,也很少水泥路,乡下镇上,好一些的路是青石板路,路是老老一辈传下来的,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月,石头面都被踩得润泽光滑,角落里有苔藓丛生。
放眼看去便是历史的韵致。
还有一些是石子路,要不便是土路,雨一下大,路面打滑,泥土融化进雨水里,坑大得能养鱼。
一脚踩下去,鞋子都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