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盛乐喊住丁文才,眼睛盯着潘垚,“小丁哥,我好像瞧到小美人鱼了。”
“你还在说美人鱼啊!”丁文才都快没脾气了。
六月的香江闷热闷热,尤其上午还下过一场雨,这会儿出了太阳,日头一晒,蒸腾起水雾,热得像是在蒸包子,是黏黏糊糊的热。
“走了,哪里有什么小美人鱼,你那是被拍晕了,做的梦!”
孙盛乐不信。
他的目光落在马路牙子边上,被潘垚搁在地上晒太阳,顺道帮着她一道算凶吉的仙人骑凤神像上。
孙盛乐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不是怕,是兴奋的!
真有小美人鱼!真有人救了他!
包一样,这小人偶也一样!
他总不能做个梦,还做得这么清晰吧。
孙盛乐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这样的想象力,还能想着小人偶骑大公鸡。
另一边,潘垚还鼓着腮帮子皱巴着眼睛瞧卦象,旁边,玉镜府君轻轻叹了口气。
“是吉卦。”
“福自西来,事不须求。”
测好几回了,是吉是吉,偏偏潘垚不放心,寻不到顾菟就算卦。
西?
听了这话,潘垚抬头朝西边看去,正好和朝这边看来的孙盛乐对了个正着。
孙盛乐的眼睛都瞪大了。
就是这模样,就是这模样!
鹅蛋小脸,细细的眉,乌黑有神的杏眼儿,眼尾微微上挑,不笑好像都带着三分笑意。
还有那碎花样儿的衣裳,虽然颜色不一样,不过,这土俏土俏的模样,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细妹……恩人吶!”
潘垚:……
她手一拂,还散在地上的铜板一下便到掌心处,快得让人瞧不清动作。
孙盛乐瞧着潘垚的脸,倒是没有注意到她手中的动作,跟在他后头,原先还一副小孙又发癔症,拿他真没办法的丁文乐倒是瞧了个分明。
瞬间门,他的眼睛也瞪大了些。
目光落在潘垚身上,上下打量。
这一手,就是和赌场里摇色子的老手比,那也是不逊色的!
“你是?”潘垚将竹筒和仙人玉像收到包里,瞅了孙盛乐和丁文才一眼,倒是没有认出来。
那会儿她使着望气术,海底的孙盛乐在她眼里像是一团炁,如雾如岚,倒是不知道他生得什么样子。
玉镜府君落在潘垚身后,此时,他没有回玉像中,看了一眼孙盛乐便认出来了。
“盘盘,他是落海那一人。”
孙盛乐瞧不到玉镜府君,他瞧着潘垚,兴奋得不行,指着自己就道。
“我啊,三日前海上,执行公务的时候,歹人猖獗,大飞撞了巡逻艇,我落了水沉到海底,是恩人救的我。”
“客气了,举手之劳。”潘垚笑眯眯道。
府君说了,福自西来,事不须求,这人是自己找顾菟的福气吗?
见潘垚认下,孙盛乐眼睛又瞪大了些,好半晌,他才抹了一把脸,露出一个大笑脸,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就是意外。”
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他瞥了瞥潘垚的腿,有些担心又有种隐秘的高兴。
她承认救自己了。
可见,她是将自己当自己人,一点都没有见外!
孙盛乐轻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