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没了。
常博文气急。
就像拥有金山银山的人,有一天地陷了,金山银山坍塌下去,而他只能在一旁铁青着脸看着,恨不得跟着跳下去,舍身碎骨也要捞回一些。
就这样,常博文着了魔一样,一边想要拦下猫鬼,不让它靠近杜芙彦,另一边,他想了办法,让杜芙彦心动,叫来前头丢在乡下的闺女,让她替自己化去这猫怨。
这事,倒是也没太费唇舌,杜芙彦就同意了。
毕竟,她是这样的自私,这样的怕死。
……
再看潘垚和江雪桃,常博文的眼神怨恨又复杂,还有一种天不予我的愤恨。
就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点儿了。
只差一点儿,他就能保住他们家狮负的好运道。
“我又不知道这事,”杜芙彦也生气,“你什么都没说清楚,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轻飘飘地说一句,让我对猫儿好一点就行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自己心虚,不想让我知道狮负这件事。”
“再说了,你以为我想吃猫肉吗?它又不好吃!”
“吃起来酸酸的,还不是文丽她们说了,猫肉性温,疏风通络,大冷的天吃一点,对胎儿也好,我这才吃的!”
“文丽文丽!”常博文薅发,“你听个外人的话倒是耳朵顺,她要是说粪便能吃,你吃不吃?”
“你!”杜芙彦气急。
两人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潘垚看了一眼这夫妻二人,摇了摇头。
别说,这人中黄还真能吃。
“咳咳。”潘垚清了清嗓子,见常博文和杜芙彦都看了过来,这才认真道。
“粪便还是能吃的,在中医里,甘草炮制在粪便中,便做成了人中黄。《本草备要》里说了,人中黄泄热,清痰火,消积食,大解五脏实热。”
“这会儿,我看杜同志和常同志就都挺需要的。”
“你!”常博文和杜芙彦俩被气着了,同仇敌忾,一道将愤怒的目光看向潘垚。
潘垚瞅着这两个人,像俩人在胡闹一样。
“别讳疾忌医啊,常同志,你嗓子都哑了,卡着一口痰了吧,这不刚好对症了吗?唉,算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就不多说了。”
……
气了常博文和杜芙彦,潘垚领着李燕芳和江雪桃上阁楼,准备收拾下东西,明儿一早便坐火车回去。
李燕芳还是不痛快。
旁边,江雪桃宽慰道,“婶婆不气了,仔细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她有些低落,继而又振作了精神,笑道。
“刚才是很难过,这会儿看开了,倒是也没什么。以后,我就当自己没有妈,她拿我做替,这生恩,我也算是还了。”
江雪桃宽慰着李燕芳,也宽慰着自己。
说实话,知道是生身母亲要害自己时,一股凉气从脚冒上脑门,绝望就像那没顶的江水,一浪一浪的打来,要将她灭顶。
她自暴自弃的想着,要不就捏着这稻草人,将命还给妈妈就是了。
是在瞧到床榻上,打着呼噜的李燕芳,江雪桃才振作起精神,改了主意,丢了手中的稻草人在地上。
还是有人在乎她的。
邻居的婶婆都搁下家里的活,家里的小孙女儿,千里迢迢地陪着她来G市,还有那叫潘垚的小姑娘,只一面之缘,便热心的帮她化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