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个什么!”潘垚气得要仰倒。
这没文化的妖精,难怪会说出叔叔可以忍,婶婶不可以忍的话。
“小时不识月,呼做白玉盘,我爸说我是他的大月亮,所以才给我的小名取做盘盘,这是月亮的意思。”
蟾蜍精不解,白玉盘,这不还是个菜盘子吗?
不过,它到底顾忌潘垚手中的打鬼棒,勉勉强强的同意了盘盘是月亮的说法。
“哦,那咱们的名字就是老乡了,都住月亮上的,我叫顾菟。”
夜光何德,死则又育?
厥利惟何,而顾菟在腹?
顾菟一词,便是指蟾蜍。
潘垚惊讶了,“你还挺有文化的嘛。”
“好说好说。”顾菟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胸膛,露出大肚皮。
“刚刚成精通灵的时候,恰好听到一位书生念过这个诗句,我听他说顾菟指蟾蜍,一想,嘿,这不是巧了嘛,就给我自己取名叫顾菟了。”
它大眼睛咕噜一转,想要找回一点场子,吞了吞唾沫,见潘垚脾气还成,遂大着胆子,小声嘀咕道。
“我这诗,可比你那句文雅。”
潘垚翻了个大白眼,“才说你有点文化,你又没文化了,那书生就教了你这句诗啊?”
“他太吵了,每天摇头晃脑的,睡得比狗晚,起的又比鸡早,我嫌他呱噪,后来就不去他家的井里了。”
潘垚:……
难怪没有受到文化的熏陶,原来是逃课了。
“你知道什么,我那一句通俗易懂,还有几分童趣可爱,你个不识货的。”
两人通了名字,紧张的战时气氛有所和缓。
夏风吹来,流萤顺着流水方向飞舞,江面上的动静早已经平静,放眼望去一片的宁静。
这样一来,两人自然也瞧不到刚刚落到水底的自来水管了。
潘垚给自己找了根浮木坐下,又将蟾蜍精往荷叶上一搁,自己也摘了一顶玩耍。
她瞧着蟾蜍精,认真道。
“顾菟,你偷吃我家大西瓜这件事,我这苦主性子好,就大方的原谅你,不和你计较了。”
顾菟瞪眼鼓气,显然是不认同性子好这句话。
蟾蜍精的眼睛不瞪也是大,潘垚权当没看见,没有计较它对自己大眼瞪大眼。
“不过,”她话锋一转,指着河面方向,道,“你偷了村子里的自来水管,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起码,你得把水管给还回去。”
想到村子里这两天闹腾的事,潘垚心中同情陈头头。
原来是被大虫合虫莫吞到肚子里了,难怪偷的无声无息,一点证据和迹象也找不到。
潘垚:“大队长都急坏了,今天还去镇上求爷爷告奶奶的。”
做小伏地是做了,东西没求回来也是真。
镇上的领导也是难做,给过一趟的东西,要是再给,这样不公平,以后如何能平人心?
这时候资源有限,村子和村子之间都是竞争关系呢。
“我不!”顾菟倔强,在潘垚看来时,还捂着肚子,别过了脑袋。
显然,它的肚子里还有存货。
潘垚被它瞅自己那一眼的眼神震住了。
该怎么说呢,虽然是精怪,还是□□丑丑的模样,眼睛黑黢黢又鼓鼓的,但潘垚就是从中看出了诸多的情绪,复杂的,惆怅的,委屈的,伤感的……
无数的情感交织,最后成了倔强。
……就像人一样。
潘垚被这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