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潘三金还在和周爱凤闲话,“这老帽儿家的事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发财还是要走正道,家里太太平平的才最重要。”
周爱红:“谁说不是,这邪神哪是那么好供的,回头别为了这点财,一家子的性命都折腾了进去,到时那钱还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对了,那双耳玉瓶呢?真的毁了吗?那东西邪门,可别被坏人拿了去。”
周爱红是个操心的。
潘三金:“放心,老仙儿收着了,他那里好歹是座庙,比搁别的地方好。”
“什么庙啊。”周爱红吐槽,“里头就摆了老仙儿睡觉的床板,神像都没了。”
“好了,吃饭吃饭,不说这事了。”
一家人搬了桌子在院子里吃饭,傍晚时候的风凉快,周爱红今儿炒了笋干肉片,搁点辣椒,笋干切得细细的,三层的肉煎得发焦,别提多香了。
潘垚一气儿吃了一碗干饭。
这时候的碗都大,都快有她小脸大了,吃完后,潘垚自己都吓了一跳。
“只吃干的怎么行,来,喝点汤。”
周爱红舀了勺汤到潘垚碗里,是丝瓜汤,不是搁太多的水,丝瓜青绿,汤汁浓稠,才靠近就有一股丝瓜的清香扑鼻而来,清凉解暑。
片刻后。
“吃完了吗?我灶里还温了份饭菜,没动过筷子的,你给大仙送去吧。”
“也和大仙说一声,以后别开伙了,妈给他准备饭食。”
周爱红翻了个小篮子出来,准备让潘垚给于大仙拎饭。
潘垚搁了汤碗,脆生生道,“吃完了。”
潘三金哼哼:“咱们家还得给老仙儿管饭啊。”
周爱红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这是小气劲儿又犯了,一拍他的后背,没好气道。
“他都是你闺女儿的师父了,这师父师父,自古都算半个爸,是自己人。”
潘三金更不痛快了,还半个爸呢。
他这整个爸都醋了。
这小心眼儿的!
周爱红恨铁不成钢,伸手扭了扭潘三金的胳膊。
“你在这个上头醋什么?蠢不蠢了!你瞧今天这事,它凶不凶?”
潘三金点头,凶,必须凶!
周爱红:“咱得和他套好近乎,他才能多教咱盘盘一些东西,这平时多学点,受点累,总比要用时不顶事来得强。”
潘三金妥协:“成成成,瞧着我闺女儿的面子,我以后不和他小气。”
潘垚眼睛亮晶晶的瞅着周爱红。
周爱红被瞧得不好意思了,“怎么了?”
潘垚捧着脸,笑嘻嘻模样,“嘿嘿,妈,你刚才说咱盘盘,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就好开心。”
周爱红一愣,随即心酸酸,“真是傻孩子。”
“好了,快去吧,在老仙儿那儿耍一会儿也成,家里的活不用你忙。”
“那我走了。”潘垚接过饭篮,又带上手电筒,脚步轻快的往小庙方向走去。
……
夏日的夜晚是幽蓝色的,天空繁星点点,远远的有蛐蛐儿闹腾的声音传来,一阵一阵。
还未走近小庙,潘垚就瞧到了檐角处那道白色的影子,只见他周身氤氲着月华,清风中,宽袖盈风,簌簌而动。
是玉镜府君。
潘垚加快了脚步。
“师父,我来了。”才到榕树下,潘垚便喊了一声。
“快进来吧。”小庙前的空地上,于大仙躺在竹椅上纳凉,瞧见潘垚手中的篮子,那橘子皮的脸上浮上了笑,“哟,这是给我带吃的了?”
小庙檐角处,玉镜府君也朝潘垚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