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在意以后有没有人聘用自己了。”
这是要做断后路的大买卖啊。
“那这人以后就别想登山了!”何棠江气呼呼道。
“如果他本来就不想登山呢?”滕吉反问。
何棠江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高山协作与他们登山的目的是不一致的。如果只是为了赚钱,用什么方式不是赚呢,敢这么做的人也不会担心以后自己还能不能登山,说不定反而想借此一举逃离这份危险的工作。
白水鹜人坐在原地没有吭声,倒是旁边两个人为他着急起来。
“有什么办法?对了,我们现在就去当面问那个人要照片,看他看不看当着所有人的面勒索我们!”
“刚才那些只是猜测,不一定会发生。如果他没打算这么做,我们公开逼迫对方反而坏了名声。”滕吉说。
“那你说怎么办?”
“我去吧。”滕吉站起身,“无论他有没有打算隐匿白水的登顶证据,我都不能让这样一个可能,坏了所有协作的名声。同样身为高山协作,我与他也更好沟通。”
“那我也一起,给你做个人证。”
“等等。”白水鹜人拉住他们俩,“不用去了,没必要这么着急。”
“能不着急吗,事关你的登顶记录!”何棠江急说。
“滕吉也说过,对方只是目前还没把照片给我,不一定就是存了不轨之心。”白水鹜人说,“而且就算他真的打算以此要挟我,本身在这件事上我也有疏忽,是我的责任。你们不用去找他,我也不会给钱。大不了,再登顶一次就是。”
这话说的轻松,可且不说登顶一次需消耗的打量体力不是短期能恢复的,也不提登顶耗费的时间精力与金钱,最关键的是,谁都不确保下一次登顶就能平安无事。
任何一次登顶行动都是存在风险的,冒着风险去重复做一件事的人,不是勇者,而是莽夫。
何棠江突然想起了叶廷之,想到那个男人十几年里在K2来来回回,只为寻回何山的遗体。他心里突然就不是滋味。
“我能登顶安纳普尔纳峰一次,就能登顶第二次。第一次能用十九个小时完成,以后就能用更短的时间完成。”谁知,白水鹜人偏偏就犯了倔,“没有必要,为此屈服于他人威胁。这是对登山的侮辱,也是对我能力的侮辱。”
皮肤苍白的青年看向两人。
“还是说,你们不信任我?”
滕吉望着他好一会,长叹一声,又坐了下来。
许久,他开口,却说起了另一个不相干的话题。
“你的体力恢复得怎么样?”
白水鹜人看了他好一会,若有所思,回道:“需要三天的时间恢复。”
“好。三天内,我会和‘江河’以及他的同伴,在一号与二号前进营地做适应训练。三天之后,我们出发登顶。如果你有余力,可以和我们一起来。这一次我会帮你留存证据,只是你之前阿式登山的时间记录就没办法……”
“足够了。”白水鹜人打断他的话,“出发前联系我。”
说完,他就挑起帐篷,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去了。
何棠江目瞪口呆:“所以……”他回过头,对着滕吉指着白水鹜人刚刚离开的方向,“这个家伙三天后还要和我们再登顶一次?”
滕吉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