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晕车吗?”
正抱着女儿哄她入睡的年轻女人,诧异地侧头,看见坐在旁边的大男孩突然用手撑住太阳穴,手掌遮住了双眼。
许久,她听见男孩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复说:“只是有些头晕,没事。”
年轻女人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广播里播报靖南站到了,何棠江起身背着自己的行李下车,临走之前在车厢门口又回望了那一家三口一眼,那位年轻的爸爸正手忙脚乱地在妻子的指导下给女儿兑奶粉。
他收回目光,下车离开。
顾沛早就在车站外等着了,老远看见何棠江出站,就要帮他提行李箱。
“我自己来。”何棠江阻挡了小舅要帮他搬运行李的手,“都多大的人了,这点东西还是搬得动的。”
顾沛没有在说什么,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出了车站,许久,顾沛才开口。
“是个律师。”
何棠江知道他在说什么,没说话,顾沛继续说了下去。
“本来是给我相亲,正好对方的兄长也陪着一起去了,两人就聊上了。比你妈妈大三岁,前妻出国,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三岁。”
哦,晚婚晚育,大龄高富帅。
何棠江面无表情地听着。
那女儿正值中二期,不知道会不会针对老妈,后妈难当,更何况是还有一个青春期的继子女。
何棠江坐在后座,默不作声地听顾沛一一道清那个男人的家底,半晌,开口:
“他们领证了?”
顾沛楞了一下。
“没有。”他顿了一会说,“明天。”
明天就领证,这个时候才喊我回来,要是晚一点我连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后爸都不知道!
何棠江有些气恼,又没有发泄的立场,毕竟是他先违背了母亲的心意,他只能紧紧攥紧拳头,想着要是见面发现那个男人对老妈不怀好意,一定要用这几个月锻炼出来的肌肉让他见识到厉害。
顾沛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是谁教我打电话给你的?”
何棠江一愣。
“我妈……”
“今晚八点,瑞丽大酒店,牡丹厅。位置已经订好,他们已经提前到了,就差你了。”
何棠江看了下手机,现在是七点零五分,他又看了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突然着急起来。
“小舅你先放我回家,我换一身衣服再去!”
“又不是你结婚。”顾沛无所谓地说。
“我要给我妈撑场面啊!要让他知道我们家还是有男人撑着的,让他不敢欺负老妈。”
顾沛笑了一下,还是调转回头,顺了何棠江的意。
七点五十五分,何棠江换好衣服,急匆匆地赶到酒店。顾沛先去停车,何棠江自己进了大堂,然后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到了牡丹厅的门口。包间门并没有合拢,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的人声。
“小萍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