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刚冒出来这个疑问,下一瞬间车厢剧烈的震动起来,晃动的瞬间,只能看到前方坍塌的山体像一只拍下来的巨手,顷刻间吞没了一半的山路。这一刻,我们才后知后觉直升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附近突发了泥石流!
车厢瞬间变得一片黑暗,耳边只能听到人们惊慌的喊声,彭宇峰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我,然而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我被一股巨力推开了他身边,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我没死!
不知过了多久,当神志再度恢复的时候,第一个跳进脑中的是这个念头,随后才是恐惧、后怕以及惊慌。死里逃生的喜悦胜过一切负面情感,让我瞬间有了力量,也重新聚起理智环顾自己现在的处境。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没有任何人有所准备。我感觉自己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出车窗的,而在自己幸运地逃生,我才发现根本看不到巴士车的半点踪影。
恐慌突然涌了上来。
“彭宇峰!”
我拼命喊着他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难道巴士被埋在坍塌的山体里了?其他人也被困在其中?
嘶。在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时候 ,才发现右脚受了伤。一道划伤从脚延续到小腿,足有七八厘米,看着不深,却血淋漓得可怕,要不是天冷衣服穿得多,恐怕半个小腿肉都要被削没了。
然而,现在我想去救人时,这只受伤的腿却成了拖累。
“妈的,废物!”
我忍不住骂了脏话,狠狠捶打着大腿,唾弃自己的无用。
“彭宇峰,你在哪?彭宇峰!”
呼喊了几遍,没有任何回应,我心中渐渐涌上最不详的猜测,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簌簌声。
“彭宇峰!”我惊喜地转身。
一张黑脸茫然地看着我,似乎是在问,你在喊谁?
是滕吉·夏尔巴!
这时候看见一个活人,给绝望中的我莫大鼓励。
“其他人被埋在山坡下了,快打电话叫人来救援,你有带手机吗?”
这个夏尔巴人摇头拒绝了我,失望与愤怒几乎使我失去了理智,就在这时,他开口。
“他们没有被埋住,他们在那里。”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看见了道路另一旁的陡坡,当我迈着瘸腿一步一步挪过去的时候,心脏几乎从喉咙眼里跳出来。巴士车被卡在了悬崖边的两棵巨树之间,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滚下几十米深的崖底。
我能看到彭宇峰的后脑勺,他还在原来的位置,右胳膊以奇怪的姿势探出破碎的车窗。他昏过去了,难怪刚才我怎么叫也没人回应。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幸运儿被甩出了车厢,他们此时也围拢了过来,对着处境危险的巴士车和车上的人们皱起了眉头。
“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掉下去,是不是该去看一下情况?”一个同行的白人女性说,她是巴士里唯一一个女性,也是最幸运的一个乘客,几乎没怎么受伤。
“太危险了。”另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