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与冷冷讽刺:“自己没用,就不要怪材料不好。”
宇文佾以退为进:“我以为你想炫耀一下将我玩弄于鼓掌间的聪明才智。”
“在愚蠢的人面前展现智慧,并不能给予人愉悦感。”
宇文佾盯着应岁与,嘲讽地笑了。
还是这副恶劣的性子啊。
——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永远瞧不起别人。
他不是在表达自己对应岁与的怨恨。他虽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有目光短浅到这种程度。
他只是想不通。
明明初见时,应岁与满身的戾气,眼中尽是对人世的厌弃与自我厌弃。
一个和他一样被苦厄与怨恨纠缠的人。
所以他才会注意到应岁与,缠上他,相信这人会成为自己的同类。
但谁能想到,不过百年不见,就天翻地覆。
应岁与依旧对人世不屑一顾,却不再与它为敌,活得像是一个获得了安宁幸福的人。
不该是这样!
宇文佾想不通应岁与凭什么能轻松地从红尘苦海中脱身,说将过去放下就放下。而他,却如同掉入无边海洋的人,只有不停挣扎才能维持生存,看不到未来。
他对应岁与不是憎恶,是嫉妒。
宇文佾默默将所有情绪咽下,疲惫发问:“所以,你还要不要杀我?”
从“怎么杀”变成“要不要杀”,他的自信来源于应岁与迟迟没有采取行动。
他们有着相似的思考与行为方式。
即,决定做一件事后,并不会马上着手完成,也不会像大部分人那样选择最简单明了的路径,而周全计划,在确保达到目的的前提下,选择未必简洁,但一定获益最大的那条路。
但应岁与这次的思考时间也太长了。
选择杀他的方式用不了这么久,那只说明应岁与在犹豫。
宇文佾有一点说对了:选择杀他的方式用不了这么久。
但其他的都错了。
应岁与在想是弄死宇文佾之后怎么摆脱疫女,总之绝对不能将其带回云霄。
没入门弟子就这么疼疫女了。
入门了还得了?
“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吗?”应岁与召来椅子,款款坐下,“我在拖时间,等正道来啊。”
如果能借刀,他一向是不乐意脏自己的手的,余下的时间,还能想想疫女的处理办法。
“自作多情”的宇文佾沉默了。
并再次确认了他们过往的经历在应岁与这里真的一文不值。
……
客舱内,疫女在鹤云栎手上写着字。
她似乎才学不久,只会写简单的,还有错别字,但勉强能看出来意思。
——大人,不,坏。他,包仇。
“你说他不是坏人,做这些是为了报仇?”
疫女点头。
鹤云栎又问:“给谁报仇?”
疫女一笔一划,在他掌心写下了一个字——
娘。
第65章
对于宇文佾身上的恩怨, 疫女只知大概,不知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