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岁与没有接话:“说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宇文佾装傻,“敝人年岁三百有余,身长八尺,薄有产业,略通医道毒术,这般条件这位朋友可还瞧得上?有空一起饮酒赏月如何?”
他笑盈盈望着鹤云栎。
鹤云栎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发毛,只想要躲开。
但想到来师父叮嘱过不能在这人面前暴露任何特征。因此忍下反感,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也不是傀儡啊。”
宇文佾念叨着,伸出手,想去碰鹤云栎。
应岁与出声打断:“虽然很想看你被教训,但我要的东西还没得到,你现在死了就不好了。”
他克制着情绪,不想在宇文佾面前暴露对弟子的在意。
倒不是他想带鹤云栎来,但考虑到来见的是心思深沉,诡计多端的宇文佾,没有什么地方比自己身边更安全。
宇文佾停下了动作。
听这话,眼前之人似乎很厉害,并且脾气并不好。
虽然非常怀疑,但他想不到应岁与说假话的目的。
总不会是在单纯地阻止他碰面前人吧?
因为感觉太过离谱,他瞬间便否定了这个猜测。
一番思量,宇文佾放弃了探究的打算,毕竟这与他此行目的无关,不要节外生枝。
他收回手故作轻巧地感叹:“多年情谊,连开玩笑都不行了吗?
你何必对我有这么大意见?此事归根究底,是你师兄杀了我的手下在先,我并没有主动谋害他。还是你找来我才确定覆灭玄冥宗的正是你二师兄‘罗刹客’。”
“骗不了人的话,就没必要
这么啰嗦了。”
这家伙只怕在得知算计到的是他师兄之时,就在盘算着如何把自己敲骨吸髓了。
应岁与厌烦地瞧着他:“我对你的意见并非源于情绪,而是单纯地讨厌你这个人。”
“因为我们太像了吗?”宇文佾飞快接话,“你讨厌自己,所以讨厌我;而我很喜欢自己;所以我喜欢你喜欢得紧。”
应岁与脸色可见地阴沉,似乎极其厌恶这番说辞。
“这么想会让你的自恋好受些吗?”他开口叽嘲,“但事实是我确实对你这种,虚伪、阴暗、没个性;自卑,扭曲,爱抱团;充满变态的窥视欲,并且只会鹦鹉学舌,东施效颦的人……
一点都瞧不入眼。”
这番话除了回敬宇文佾,也在点明他们一点都不像。
宇文佾身上的劣等特质,他可一个都没有。所谓相似,不过是他对自己的拙劣模仿。
前面说过,宇文佾很擅长伪装,范围甚至包括个性与三观。
当宇文佾盯上一个人时,会有意识地伪装成目标的同类,以骗取目标的好感与亲近,进而窥探对方的秘密。
这一招一向很有用。
直到踢到了应岁与这块铁板。
诅咒般的聪慧给了应岁与看透种种虚伪与算计的能力,宇文佾的模仿落在他眼里过于刻意,只让他觉得恶心。
这正是他如此反感宇文佾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