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伯的暴脾气可不好惹,隽明袖挨了那么多打还不长记性,也不知该说心性坚毅,还是皮厚耐造。
隽明袖捂着墨印躲开:“师兄莫碰,小心反噬。”
“我知道师兄担心我,但我也不怕那老头子。他食古不化,甘心受魔头压迫,为其驱使,三番两次阻我大计。我与他已没什么情分好说的了。”
“你和谁没情分好说了?”一声幽冷的质问打背后响起。
隽明袖毫不犹豫回道:“还能是谁?当然是那所谓的‘罗刹客’顾决云了!什么罗刹?我看他叫‘绵羊客’还差不多。”
鹤云栎拼命使眼色,当事人却没有接收到。他无奈作揖:“见过三师伯!”
一旁的孟沧渊也一起行礼。
“大师兄。”
这是顾决云在对陆长见见礼。
陆长见点头:“嗯,三师弟。”
顾决云直起身,冷冷的眼神落到隽明袖。他生得清朗挺拔,文雅的眉眼间透着些许锐利,因冷厉颜色显出几分可怖。
“师……师父。”隽明袖已面如纸色。
顾决云冷哼:“什么师父?是食古不化的老头子。”
不料隽明袖也硬气起来:“你知道就好,但在人前我还是要敬你一分的。”
鹤云栎扶额,陆长见温朗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忍,默默转身面向浩瀚云海,熟练地给自己贴上了隔音符。
云霄派前“老父亲”对这种情况已经束手无策了。
——治不好了,能喘口气就行了。
他碰了碰鹤云栎的胳膊,递出一张隔音符。鹤云栎摆手拒绝:他倒也没有大师伯那么心软。看着小师弟从小(挨打)到大,有些场面早就习惯了。
很快,杀猪般的惨叫响起。
顾决云揪住隽明袖的衣领,竹条啪啪落下:“剑不练!心法不背!天天在宗门祸祸!一万灵石一两的烟霞墨你给我全磨了,拿来乱涂乱画!爷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罗刹’!”
虽然很不是时候,鹤云栎还是在心头默默提醒:三师伯,你错辈儿了。
隽明袖一边乱跳着躲竹条,一边死鸭子嘴硬:“我已入魔道,自有机缘,何须背你那劳什子心法!”
鹤云栎十分怀疑这才是小师弟一切荒唐作为的终极目的——
不做功课。
眼见要被拖回去,隽明袖伸出手,对鹤云栎大喊:“鹤师兄!若能活着渡过此劫,我再来找你。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纵山崩海移,绝不悔改!”
“你还绝不悔改!”
顾决云更加来火了,又抽了他几下。
“绝不悔改!”
鹤云栎叹气。
等小师弟挨完打,给他送两瓶上好的伤药过去吧。
“改不改?”
“不改,打死也不改!”
鹤云栎改了主意:送一打吧,外敷内服都要。
孟沧渊眼睛不眨地看着顾决云离去的方向,满脸钦佩,甚至情不自禁竖地鼓起掌:三师叔的剑式愈发精进了,一息之内竟能连续打出七十“剑”。厉害!
渡头清净下来,陆长见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