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时,他和师兄们住的就是这种房子。
窄门小窗,空气流通不好,被褥经常是潮湿的。弟子们挤大通铺,他年纪小,师兄们怕压到他都是让他睡最外侧,也不至于太闷。
房间内没有摄像头,温辞放松下来:“没想到这种房子也可以住人。”
萧子昱想到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袁珩的公寓里甚至是全智能家居,人一进门,从室温到空气都自动调节到最适宜的状态,在钢筋城市里长大的现代人被老房子吓到似乎也不奇怪。
他熟练地开窗通风:“你睡靠门口这张床吧,不会太闷。”
温辞点点头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村子里没有娱乐设施,家中也没有电视电脑,天黑下来后周遭是化不开的墨色,院子里亮着一盏瓦数很低的黄灯泡,附近小虫飞舞。
大家无事可做,搬着小板凳在院子里乘凉。陆彦带来了吉他,弹了一首北境民谣,艾瑞克起了兴致,随手捡了只破瓢当手鼓给他和音。
萧子昱没怎么听过近现代的曲子,也有些入迷,下意识用脚步声打着节拍。
一首结束,算是个热场,艾瑞克主动挑起话题:“我其实有中文名字,你们可以叫我李浦深。”
陆彦瞪着眼睛:“离谱什么?”
艾瑞克耸了耸肩,也很无奈:“我的中文名字有些拗口。”
“君向穷通理,渔歌入浦深。”萧子昱轻声念道,“你的父母应该是希望你胸怀博大,不为俗世所累。”
艾瑞克吃惊道:“我妈是俄罗斯人,不懂这些,我的名字是我爸在街上找起名先生取的,竟然还有这层意思?”
萧子昱心道,随口就来的名字竟然还要收钱,他也上街给人取名岂不是能赚到外快。
聊到九点多,节目组送来了第二天的任务。陆彦和艾瑞克要去拜师学习陶艺,而萧子昱和温辞负责去街上售卖当地的传统美食辣椒饼,为大家赚取伙食费。
原地解散后萧子昱回到房间,手机已经没电了,充上电后他先点进微博,发现自己的微博消息和粉丝数都多了不少。
虽然正片还没播,但《寻俗》的节目组一直在预热,并且秉持了真实性不乱剪的噱头,每天都会给观众直播几个小时。
今天他们在房间中解题的环节一直是对外直播的。
官博发出宣传照,揭秘了嘉宾的身份,还把四个人分成“头脑组”和“力量组”,晒出了大合照。
四个人中萧子昱的咖位的最低,但没想到热评前几个都是在讨论他的。
“xzy真的不是提前看了剧本吗?怎么可能把琴弦全部选对,本古典乐专业的学生也只认得最基本的几种啊。”
“我觉得不像,就算看过剧本,也不可能把每种琴弦的材质和原理都介绍出来,肯定是底子够厚。”
“看他抚琴的姿势就知道是内行人,那首《风入松》很难的,明显就是节目组为了话题度故意刁难。”
“节目组刁难了个寂寞,头脑组秒解题,力量组直接摆烂踹门了哈哈哈哈”
“更搞笑的是艾瑞克都不知道自己中文名是什么意思,被萧子昱解读出来了哈哈哈”
“温辞既没贡献头脑,也没贡献力量吧,他应该单独成立一个划水组(狗头)”
温辞的反应其实是最正常的,但萧子昱的表现太超出实际,就衬得他相对平庸了些。
看到自家爱豆被路人贬低,粉丝们也不满起来:
“某人一看就是带资进组,这种咖位也能混到这种资源,说没有资本捧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