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昱在晒得发白的马场上疾驰,耳边热浪呼啸,将诸多声音跑到脑后。
他的马术是太子殿下一手调.教出来的。
大梁虽地处中原,却天性好战,特别是到了袁珩这一代,举国崇武,十几岁的小童大多会骑马挽弓。若是能通过层层遴选,还会被皇室吸纳,不论出身,一律集中培养,成年后便能领军带队。
萧子昱从小在蜀地长大,江南地区如在山水镜中,大家依河而建,聚湖而居,走水路向来比陆路多,因此他在入梁之前,是从未骑过马的。不仅没骑过,甚至还有些怕这些高大的四脚兽。
北方气候干燥,连土地都莫名厚实一些,能承载铁蹄的重量。他若想追随袁珩前后,必须学会骑行。
最开始两人同乘一骑,袁珩从身后拥着他,教他抓缰绳:“腰背挺直,放松。”
那马在袁珩的震慑下颇为乖巧,在校场上跑了几圈后,萧子昱主动道:“我自己试试。”
袁珩翻身下马,替他牵引着,萧子昱身后没了依靠,登时觉出没着没落来,下意识就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别弓背。”袁珩伸手在他腰后拍了一记,“昨晚让你弓你不弓,现在来劲儿了?”
光天化日下谈论床笫之私,不远处还有士兵在操练,萧子昱耳根发热:“太子殿下慎言。”
“大梁太子给你牵马还怕什么,”袁珩拽着缰绳小跑起来,“夹紧马腹,主动给它一个律动,不要被畜生带着跑。”
他被带着在校练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能勉强自己控制马匹,但代价是大腿内侧的皮肤磨破了。
袁珩没想到他这么能忍,也没想到江南蜀人的皮肤这样嫩,隔着几层衣裤都能磨破。当晚上药的时候,萧子昱疼得咬紧发梢,眼眶惊红,袁珩气不打一处来:“你觉不出痛吗?”
萧子昱光顾着紧张了,痛倒真的是其次。他老实道:“当时没注意。”
“在床上稍微重点就要死要活的,骑马你倒是能忍,”袁珩又开始欺负人,“要不改天在马背上试试。”
萧子昱瞠目,不明白他哪来这么多混账话,伸手要去堵袁珩的嘴。
奈何要害处被人掣肘,袁珩都不用躲,拽着他的膝弯往上一提,萧子昱便四仰八叉地仰倒下去,被龙袍肃然的太子殿下压了个瓷实。
萧子昱回忆起难堪处,揪了揪疾风的马耳朵,不知道在编排谁:“不知廉耻。”
他跑完一圈回来,疾风还有些意犹未尽,前蹄刨着土,又不想回马棚了。
周启临和宋妺也相继回来,剧组把几匹马一并租下,下午进山。
山中树木遮挡,遮去了部分暑气。然而道路崎岖不平,对演员的马术功底要求更高。
“子昱你慢点,我怕到时候跟不上你。”周启临笑着说。
萧子昱点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周老师谦虚了。”
方景时和魏舟齐两人带着几十个亲卫埋伏在附近的树林中,这里远离王都,和亲队伍处于前后不着的状态,而且走了整天,正是疲惫的时候。
方景时在队伍中负责接应的副校尉收到信号,示意原地休整。士兵们停下来,卸了甲,开始吃喝补给。就在这时,方景时蒙面从林中冲了出来,先用袖中箭射倒就近二人,直奔公主座驾而去!
萧子昱腰间已经绑了威亚,直接从奔跑的马背上腾空,鹞子入林般借势突袭。疾风长哞一声,按照原定路线跑进树林藏匿起来。周启临来不及叫好,随后跟上,他是在静止状态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