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求知心切:“你这样,下次我还是不会自己系。”
司机老赵已经打电话过来催,袁珩扯松自己颈间的领带,慢腾腾又系了一次。
修长的手指变戏法般勾缠,末了往上一推,领带结恰好卡在喉结前,黑色衬衣跟着带上了几分禁欲。
萧子昱看了一遍,看会了,那股局促和僵硬却还在。他想到上辈子两人第一次荒唐时,他实在疼得厉害,威胁般轻咬上太子殿下的喉结,却把人惹得更加疯魔。
“我去按电梯。”他转身便走,自诩没露破绽,却在门槛上绊了一跤,差点跌到电梯门上。
袁珩刚想伸手去扶,眼前便猛地一黑,电打般的疼痛自脑中闪过,他用拇指抵住太阳穴狠剜了一下。
等萧子昱似有所察回过头来,已然全无异样。
到了疗养院,他总算不再头脸发热。薛金玲和袁烨已经到了,正跟外面的护工说话。
今天不止袁家人,公司的董事也会来探望。
见到人来,薛金玲先把他拉过去好生慰问了一番:“子昱,在蓝海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缺东西?”
“我给你买了些日用品,就在老赵车上,等回去的时候顺便拿着。”
萧子昱听多了孟夫人虚情假意的关怀,不免觉得心头暖热,但他与人交往向来自带三分考量,因此也只是得体道:“谢谢伯母。”
薛金玲不介意他有没有改口,依旧笑眯眯的,转而看向袁珩:“珩儿最近头疼有没有发作?我打听来了一个老中医,抽时间可以去看看。”
“嗯。”袁珩不痛不痒地应下来,“老毛病,不用那么麻烦。”
“你哪里都优秀,就是不知道关注自己的身体。”薛金玲唠叨起来就像寻常人家的母亲,丝毫没有名媛的架子。
董事们陆续到齐,薛金玲自觉让到一边,把位置交给袁珩,自己又去跟护工叮嘱着什么。
萧子昱的视线始终追着她,薛金玲在袁启安病后把袁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两个儿子一样上心,后母做到如此也算是尽责,不知为何袁珩对她总是淡淡的。
他的打量很是收敛,那护工却抬起头,笔直朝这边看了过来,恭敬道:“萧少爷。”
萧子昱不闪不避,礼貌颔首。既然被发现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这护工看起来人到中年,短袖下则是鼓囊囊的肌肉,想来干活也很麻利,一个人就能给老爷子洗澡翻身。
疗养院第七层都被袁家包了下来,等候室被改装成了会客厅,人齐后大家鱼贯而入。
袁启安今天也换上了正装,半靠在床头阖着眸子,因为中风,五官有些变形,那威严中便多了几分怪异。
“老战友,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说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头发焗得黢黑,右眼下角有块硬币大小的褐色胎斑。
萧子昱默默观察,这人方才被董事们簇拥着,地位肯定不一般。他依稀记得有人叫他老吴,能跟袁启安称兄道弟,交情也不会浅。
“硬朗着呢,”袁启安呵呵笑起来,伸手比划,“再多半年就能出院。”
“辛苦你们这些老朋友过来看我一趟。”
老吴说:“公司有珩儿你就放心吧,先把身体养好也不迟。”
董事们纷纷附和劝他保重身体,各个眼角笑出了花,那堆叠起来的褶子里却没有几分真情。
袁启安中风后便回购了一些小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