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给大家发来围裙,边烤边吃。袁珩为人周到,公司里的事他熟,女眷的保养之道竟然也能插上几句。西装外套脱下来搁到一旁,露出里面的淡灰色马甲包裹着腰腹,核心处劲瘦却不紧窄,衬衣袖子折起两下,手肘随意搁在膝盖上,小臂自然垂落时筋脉分明。
这炙肉萧子昱以前在大梁见过,但都是缺锅少瓢的穷苦人家吃得多,怎么过去几百年,反而颠倒过来了,富人家都情愿受这烟熏火燎的罪。
上辈子吃药太多,有不少忌口,久而久之口味也清淡了。萧子昱拿了串香菇翻来覆去地煎熬,旁人说的话他听着吃力,自己呆着也不敢放松,万一袁珩还有前世的记忆,自己不能在他面前露了破绽。
怕什么来什么,袁珩明明跟人谈笑风生,余光却一直捉着他,冷不丁出声提醒道:“糊了。”
“?”萧子昱下意识抬起手中的铁签,可不是糊了,刷着油的香菇滋滋冒火,烧着了一半。
“着火了!”孟乐羽尖叫一声,“你是傻子吗?怎么笨手笨脚的!”
萧子昱撒着癔症被吓了一跳,手腕轻抖,眼看就要把火星甩在面前的餐具上,这时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稳稳扶住他的腕子,将着火的铁签接了过去。
萧子昱来不及害怕,目光盯在捏住他的几根手指上。前世的袁珩就喜欢这样攥他的手,高兴了扯着他黏糊腻歪,生气了便一只掌心攫住他两只手腕,按到头顶,欣赏他像条鱼一般弹动挣扎。
没有太多回忆时间,袁珩已经松开力道,拿了一串烤好的烧鸟递过来:“先吃这个。”
萧子昱抬头,这才对上他一弯而落的嘴角,袁珩自然道:“看来小萧少爷被照顾得很好,庖厨之事还是我来代劳吧。”
“哎呀,还是袁先生细心。”孟太太俏笑着拍了下自己的丈夫,“你也不跟人家学着点!”
萧子昱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不知道对方是真热心还是假作善,干脆低下头默默吃串。不知道这是什么烤法,鸡肉鲜嫩微甜,配上多汁的茭瓜,丝毫没有炮炙肉的烟灰气,极好入口。
烧鸟对火候的要求高,袁烨巴巴等了十分钟,结果直接被他哥截胡,轴劲儿上来了:“哥,我要吃个鸟提灯。”
萧子昱循声看去,方才心思全在和袁珩交锋上,没注意他这个不起眼的弟弟,眼下定睛去瞧,吃了一半的串顿在口中,那张脸分明就是八皇子。
他十八那年入宫时,袁珩刚弱冠,而八皇子袁烨不过十一二岁,小孩子还没发育开,眼睛圆润黑亮,脸颊上带着嘟嘟的婴儿肥,粉雕玉琢的模样。
他年纪不大不小,没有同龄的皇子公主,萧子昱会变宫内见不到的戏法,能跳舞,会唱曲儿,他便天天跑去大哥那儿同萧子昱玩。
后来萧子昱深居简出,见面的次数少了,再后来干脆被袁珩囚在东宫深苑,玄鸦都只能偶尔才见一次。
没想到当时粉团子一样的小孩,长大后竟是这般模样。
脸部逐渐有了和他哥如出一辙的线条,鼻梁挺拔带着少年人的英气,眼角长开后微微下垂,英俊中带着些傻气……
长时间盯着人看有失礼节,萧子昱垂眸思索,八皇子还是可爱的,就是看起来有点不太伶俐的样子。
袁珩睨了他弟一眼,把鸟提灯放上烧烤架。结果袁烨愣了一会儿自己先怂了,“算了,我自己烤。”
薛金玲状似无意地看过去一眼,玩笑道:“我们老二就是怕他哥,平时谁的话都不听,在珩儿面前不知道有多乖。”
袁烨也觉得没面子,但大哥的血脉压制太强,他只好拉一个人跟自己一起没面子:“乐羽,你在《枫林晚》里演男几号啊?”
孟乐羽大大翻了个白眼,他在戏里饰演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配角小药仙,但朝阳文化是《枫林晚》的资方之一,对这本上星剧比较看中。作为朝阳文化的艺人,他本想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