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知道那只魔又在计划些什么。
郁文桑:“魔确实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消亡的物种,魔以执念为生,杀死魔的唯一方法就是执念消亡,但其实还有一种,世界死亡后的浊气,这对任何事物来说都是致死的毒药。”
“而且,浊气带有延伸性,它会彻底侵蚀所缠上的个体,哪怕是被分离出去的部分也会逐渐染上。”
“所以不论宿离现在是否还活着,他都会死,而且,他绝对不能回来,浊气对一个世界来说是一种可怕的传染病,他若是回来,这个世界也会被浊气侵蚀。”
扫过眼前完好无损的白发修士,和他背后鸟语花香的院落:“所以我才会说他的良心诈尸了。”
视线落回到竹隐尘身上,用半是玩笑的语气说道:“或者是,因为爱?”
竹隐尘:“你认真的?”
郁文桑:“这不是想不到其他原因了吗?”
爱?宿离因为爱牺牲自己让他独活,这是什么笑话,那个魔只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我放你回天上……”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放过我?这还是你吗?宿离。
竹隐尘让自己不再去想那只魔:“这里过去了多久?”
郁文桑:“距离你上次来到剑冢,大约十载。”
十载,不算太久,但也比他离开的时间要长许多。
宗门大比应该已经结束。
竹隐尘:“大荒秘境是不是要开了?”
郁文桑:“还有一旬。”
一旬,也就是十天。
竹隐尘算了下日子和当初的计划,准备离开:“告辞。”
“稍等,你的剑。”郁文桑扔出一把银白色长剑,正是竹隐尘丢失的佩剑,他还以为这把剑遗失在了空间乱流里。
是宿离找回来的吗?
竹隐尘接过剑,道:“多谢。”
等竹隐尘离开后,郁文桑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因为爱?妈耶!这话说出口他差点绷不住表情。
想到竹隐尘沉默纠结的目光,他轻叹一声:“良心有点沉重。”
宿离让他把那些话告诉竹隐尘,郁文桑很想拒绝,他不想成为宿离达成某个目的的棋子,无奈宿离给出来的报酬实在让他无法拒绝。
感觉自己像是在帮宿离助攻追道侣,真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胃疼。
宿离的心有多黑,他这个道侣就有多白,简直是两个极点。
桑从郁文桑体内分离,出现在他身后:“多余的道德感,宿离到底死了没有?”
“道德是为人的标志,没有道德的可算不上是人。”
郁文桑坐在棋盘旁落下一枚黑子:“按理来说,又是浊气又是空间风暴,哪怕是天神都得死。”
桑目光一动,一枚白子飞出落入棋盘:“你觉得他没死。”
郁文桑:“可我也想不出来他要怎么活。”
桑:“迟早会知道。”
“是啊,他道侣还在这里。”
郁文桑看着对方那张与自己完全一致的面容,轻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宿离都能有道侣。”
而且看上去快被那个魔给套死了,真是可怜。
一只手在眼前晃动,遮挡住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