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鱼刚张嘴,就被他爹一巴掌把头拍了下去,“是啊,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下官也曾教导过陛下读书,相信日后你我二人尽心辅佐陛下,陛下定当成为一代明君!木鱼,还不叫人!”
沈木鱼蔫了,粉嫩的唇瓣噘的能挂油瓶,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了,只得支支吾吾细如蚊呐的喊了一声。
沈阳愈浑身血脉都畅通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靖王总不能再对叫他叔父的侄儿下手了吧!
凌砚行见沈木鱼不负往日的嚣张冒犯,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心中压制的恶劣完全被勾了起来,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嗓音低沉:“看起来令郎确实不适合进宫。”
沈阳愈闻言来了兴致,这话的意思难不成王爷认下这侄儿,要收回成命,换个人送进宫了?
他原本的目的也就是搭建起亲情辈分的桥梁,好让靖王把对他儿子的心思扼杀在摇篮里,顺道送点礼让靖王在宫内看着点沈木鱼,免得被阉人欺负了去,若是能不进宫,那他这回可是一箭三雕!
这叔认得可谓是比他去求列祖列宗值多了!
沈木鱼见他爹一脸期待向往,恨不得把凌砚行的名字加到自家族谱上,忍不住捂住脸。
就这样的你还学人家搞夺权呢!沈老头你真是对靖王的毒舌一无所知!
“容易挨打。”凌砚行说罢目光落在沈木鱼头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嘲笑。
沈阳愈一时没听出来他的嘲讽,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跟着重重惋惜了一声:“木鱼的性子确实被下官娇惯坏了。”
沈阳愈还要继续说下去,分析一段自己儿子的缺点来附和靖王最后得出自己儿子真的不适合入宫再举荐几个才子趁机把这事情板上钉钉,袖子蓦然被沈木鱼扯住拽了拽。
沈木鱼抿了抿唇,实在是不忍心沈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忍不住倾斜身子靠过去,苍蝇搓腿般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爹,其实王爷是在骂我说话像蚊子。”
靖王嘴毒,他早已习惯。
只是最近骂人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不结合上下语境,一时半会儿还真发现不了。
可惜他专业不对口,要是学的汉语言专业,这回去阅读理解不得被靖王锻炼到满分!
沈木鱼被嘲讽了丝毫不觉得羞愧,只是惋惜当初选错专业,不然这时候他还能吟诗一首,表达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而不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躲避他爹细品之后的迁怒。
早知道就不告诉沈老头了。
沈木鱼翘起嘴,哼哼唧唧,才刚竖起来的头再次被拍了下去。
沈大人又瞪了他一眼,声音带了一丝愠怒,“回去再收拾你!”
沈木鱼瞳孔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恩将仇报的他爹。
沈阳愈赔笑:“让王爷看笑话了,木鱼虽然娇纵,但心地不坏,只是这性子若是进了宫,只怕要惹出祸端,如今叫您一声叔父,也要养仗王爷照顾了。”
凌砚行喝茶不语。
沈阳愈说罢将极北夜明珠递到刘伯的手上,顺道瞪了一眼沈木鱼,才坐回椅子上,拿起已经放凉的茶水,抿了一口,稍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他平日虽然不喜欢和这摄政王打交道,但靖王既然能做到这个位置,有这么多朝臣支持,人品诚信这方面自然是信得过的,至少收了什么样的礼,就会办什么样的事。
礼物已经送了出去,至少沈木鱼进宫之后到首轮休沐前,脑袋是能安安稳稳的放在脖子上了。
儿子的小命有着落了,这叔侄关系也算是定下了,沈阳愈心头的大石头落地,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告辞。
刘伯客气的替主人挽留:“沈大人难得来一趟,不如吃了午膳再走。”
沈阳愈有些心动,同朝为官这么些年,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