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肯定会吓倒他。
这可是一只会扎人的刺猬,看上去可爱,实际上浑身是刺,一点都不好招惹。
“怎么想起信佛?”傅君珩漫不经心地问。
“人,总要有信仰,曾被佛渡,变想成佛。”
“你还真是喜欢说些难懂的话,莫非这就是禅语?”
“人生需要领悟,要是傅少听不懂,那可以多读点书。”无忧微笑着说,但话里满满都是挑衅。
从小就是学霸的傅君珩第一次这样被人嫌弃书读少了,不由一笑,又问:“佛可以有情么?”
“佛爱众生,当然有情。”
“呵!”
傅君珩轻哼一声,似有几分不满。
无忧不知他不满什么,便道:“药已经涂好了,傅少回去休息吧!”
傅君珩:“太痒,睡不着,你再帮我摸一摸。”
他长着一张高冷俊美的脸,开口便让人难以拒绝,更不用说以现在这种口吻。
无忧却停下手上动作,笑问:“傅少可知自己现在像什么?”
“嗯?”
“像个无赖小儿。”
傅君珩:……
他堂堂傅氏继承人,不要面子?!
傅君珩丢不起脸,起身,沉着脸走出房间。
无忧坐在床头,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果然傅少还是要面子的人。
不过最近的傅君珩确实有些奇奇怪怪的,也许是以前自己了解得不够全面。
无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房间的摄像头并未工作,应是傅君珩和节目组打过招呼。
无忧刚要躺下,门又被敲响,他只得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抱了只枕头的傅君珩。
他本就长得高大俊美,现在却抱着一只枕头和薄被站在门口,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这是个半夜被老婆赶出门的可怜男人。
无忧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有些不解:“傅少这是?”
“我的床湿了,借你的沙发睡一晚。”
无忧让他进来,顺口问:“你房车里没可换的床垫?”
“没有。”
无忧本还想说开车去镇上买也不远,不过想着这是乡下小镇,这么晚了未必有卖,便也没多说了。只是借宿一晚而已,他还天天住傅君珩家里呢!
无忧看了看简陋的竹木沙发,又硬又短,傅君珩这么高大的人睡在上面,怕是会很憋屈。
“你还是睡床上来吧!”
“你睡沙发?”
无忧却说:“这床足够宽大,够我们两人睡。”
傅君珩好奇地看着无忧,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无忧一脸坦然任他打量,“要是傅少介意的话,那还是我睡沙发吧,你是伤员。”
他猜傅君珩可能没和别人一起挤过一张床,所以才有那么多怪癖。
傅君珩顿了几秒,才点点头:“还是一起睡吧!”
无忧录了一天,也有点困了,便倒头躺下,他的言行举止都坦坦荡荡。
傅君珩却无法做到同样的淡定。
他甚至忍不住想,无忧这么坦然,肯定没把自己当成人。在无忧眼里,自己跟空气也没什么区别。
更甚至,他以前也早习惯和别人同床,金哲洛先前过来多半是想借宿。
这么一想,傅君珩心口越发酸胀。
“你……”
夜色幽幽,无忧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宁静:“傅少有话就直说,不必欲言又止。”
“没什么。”
傅君珩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这么坦荡不设防,也不算坏事。
至少他不排斥自己。
夜渐渐变得深沉,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傅君珩却怎么也睡不着。
悠悠夜色勾勒出身边人柔和精致的轮廓,傅君珩的心从没像现在这般悸动过。
但这样的悸动却又让他感到安心和宁静。
寒星悄然升起,点缀了漆黑的夜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洒到室内,遗落了半室明媚。
傅君珩有些不适应这强烈的光线,微微皱了下眉。
随即,耳边传来一道冷清又略带戏谑的声音:“傅少打算抱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