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恙地带走黑泽莲。
船已经被森鸥外控制了,他的异能力也比自己强,何况可能还有其他人在。
立原道造轻声对背上的人说:“黑泽,我知道你就算消失,也不会愿意被人那样对待。”
风声呼呼,像是赞同。
白帆被阳光照得晃人眼睛。
“那么,我们便一起消失吧。”
他最后看了森鸥外一眼,在对方愤怒的目光中,背着黑泽莲,毫不留念地跳下了海。
“罗生门——”.
只是天不遂人愿,在他即将碰到海水时,一道黑色的影子袭来,将他和黑泽莲卷了上去。
又平稳地放在了甲板上。
“立原。”森鸥外缓步朝他们走来,“你想跳海,我不反对,但不要拉着莲酱,入秋的海水太凉了,他不喜欢。”
立原道造气呼呼道:“首领,黑泽已经不在了!他活得潇潇洒洒,死得轰轰烈烈,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
森鸥外指着他背上的黑泽莲:“嘘,他就在这里。”
立原道造很确定首领疯了。
跟疯子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既不想黑泽莲继续被这样糟蹋,也不想首领再疯魔下去。
总要有人来结束这一切。
立原道造拔出了手中的刀,他要毁掉黑泽莲的遗体。
森鸥外看穿了他的心思,在他拔刀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投出了衣袖里的手术刀。
预测投中的地方是立原道造的颈动脉,刀尖上涂了毒,一击就会毙命。
他已经不想再让这个不听话的下属活下去了。
樋口一叶只是想将黑泽莲送回家,立原道造却是毁了黑泽莲也不肯再还给他。
“黑泽——”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立原道造背上的黑泽莲在这个时候朝前滑落,手背刚好挡在了友人的脖颈处,替他挡下了那把手术刀。
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一道神谕。
“莲酱……”
森鸥外呆呆地看着黑泽莲。
那个青年即便已经是一具遗体,却依然做出了守护友人的动作。
罗生门捆住了立原道造,压制住了他的行动,让他动弹不得。
森鸥外抱起黑泽莲,温柔地说道,“莲酱很担心朋友,是不是?”
没有人回应。
“莲酱也担心我,是不是?”
依然没有人回应。
风吹过海面,黑泽莲的手慢慢滑落,滑过森鸥外的脸颊。
他红色的瞳孔无神,却有微光。
这个轻柔的触碰,更像是一个无言的告慰。
森鸥外回想起黑泽莲出生那年,在人鱼岛的海岸线给他的那个告慰,他的手也像现在这样抚摸过他的脸颊。
时光在这一刻静静的重叠,他忍不住掉下眼泪。
他的恋人,至始至终都是世界上对他最温柔的人。
“……莲酱,我知道了。”
黑泽莲死的时候,他没有流泪。为黑泽莲修补遗体的时候,他也没有流泪。
他好像早就遗失了这项生理本能。
只有这一刻,他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他看到了恋人的无私,也终于愿意妥协和让步。
“我答应你,带你回格陵兰岛。”
他低头吻了吻青年冰凉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