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跳舞吧。”
“ok!”黑泽莲同意了。
于是伊泽又为黑泽莲蒙上了黑色的双层眼罩。
黑泽莲对这一点有些不满意,嘟起嘴:“黑色不衬我。”
离黑泽莲很近的前排有人说道:“那要不本大爷帮你把眼睛直接打瞎,你就不需要蒙住眼睛了。”
伊泽怕黑泽莲跟那人吵起来,赶紧说道:“黑泽君戴什么眼罩都好看,人帅,不挑眼罩。”
黑泽莲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我最爱听大实话了。”
自恋之意几乎渗透了他的每一根头发丝。
这不是港黑成员第一次看到黑泽莲跳舞了,抛开偏见,他确实很会跳舞,无论是双人交际舞,还是单人表演。每次港黑的舞会,他都要大出风头。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表演欲。
有人突然想了起来,前两天的港黑舞会似乎没有看到黑泽莲跳舞的场景难道他是特意留到了这里?
……不会吧?
当真是死了都要跳啊。
黑泽莲开始跳舞,即使有人看不懂舞蹈,也能从他流转的身姿中感受到一种张扬的年轻活泼。
他的身形修长又秀气,身姿挺拔,舞姿优美,仿佛一棵小白杨,柔软下来仿佛没有骨头似的,能像是一汪水,肆意绽放无关旁人的热情与温柔。
森鸥外也在看台上静静地看着他跳舞。
只有他知道那截晃动的细腰有多柔软。
真怀念那个手感呢。可惜现在摸一下,脖子以上的,收费五千元,脖子以下的,收费十万元。
……还不带打折的。
那人裹在身上的白衣在灰败的暗夜里,流淌着一种不属于黑手党的皎皎银光。在任何场合,任何情况下,他都能保持优雅。
衣服上面银线勾勒的朵朵睡莲,随着他的舞步摇曳生姿。
森鸥外慢慢勾起嘴角,露出旁人也能察觉到的笑意。
不掩饰了。
也无需掩饰了。原先的假戏演得太久,自己不知不觉也成了戏中人。
他的确中意这个过于年轻的孩子,喜欢看他在黑衣林立的港口黑手党,穿着一身昂贵的白衣,晃晃悠悠地撞进他的视线。
这个孩子聪明又富有心计,在舞会上没能表现自己,遗憾期待很久的愿望落空,又不想浪费了新学的舞步,就想出了这种方式,让自己更加大放光彩。
他要所有人都欣赏他的舞姿,他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但他真的需要掌声和赞美吗?
森鸥外嘴角牵出更多的笑意。
恐怕不是。
他的快乐都是给他自己的,根本不是给别人看的。他只是热爱跳舞,在座的未必是观众,但一定是背景板。
刑台没有屋顶,因而可以直视夜空。这是一个比前两天更加美丽的夜空,属于夜晚的雾气被白日的高温全熏跑了,夜风吹拂,凉意阵阵,群星闪耀。
他垂眸的时候,视线有所偏移,竟觉得黑泽莲是在月光和星光中起舞,下一秒,人仿佛就要消失在那里。
……然后黑泽莲就真的消失了。
森鸥外敛眸,那道白色的人影,正朝他的方向以很快的速度跑过来。
无需他下命令,已经有人朝黑泽莲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