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愚蠢的善良。”广津柳浪即使在尊敬的首领面前,也难掩脸上的愤怒之意。
森鸥外静默了片刻,挥手让人将始终沉默的黑泽莲丢进监狱。
这次没有体罚,没有刑讯。
骨盆刻字的痛苦都不能让黑泽莲求饶,皮肉之苦就更没意思了。况且打得太过,苦的还是自己做手术很累的!森鸥外觉得牙疼。
这次什么都没有,字面上的什么也没有。没有同伴,没有电视机和电脑,没有手机,没有书籍和棋盘,没有任何可以消遣的东西,没有苹果和水果刀,甚至连光和声音都没有。
他要黑泽莲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回想自己经历坎坷的半生。
除了定时的洗漱和上厕所的时间,提供给他的只有两餐的液体营养液。
等到森鸥外想起这件事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和广津柳浪一起去见了这位“被生活逼疯”的小王子。
然,王子还是王子。
洗漱一番后,还是柔顺的银发,红色的眼眸,穿着白色的风衣,神采奕奕,眉宇间看不到愁绪。
广津柳浪都比他看上去愁。
被问起关禁闭时做了什么,黑泽莲来了精神。
“我把以前学过的舞蹈都练了一遍,然后创造出了一种新的现代舞,我跳给你们看。”
森鸥外知道黑泽莲没有变得贫困潦倒之前,喜欢在烟花下跳舞,他跳多久,烟花就燃放多久。
他跳一夜,烟花就燃放一夜。
只是没想到他在监狱里,也能有这份闲情逸致。
于是那天晚上,在光线黯淡、牢门打开了一半的监狱里,森鸥外和广津柳浪两位中老年人,共同“欣赏”了一个少年愉快活泼、青春洋溢的舞蹈。
广津柳浪始终黑着脸,森鸥外却渐渐觉得有点意思。
这孩子明明很叛逆,却毫不自知。
“黑泽君,没有烟火岂不是很可惜?”他问黑泽莲。
“有烟火啊。”
最后一个收尾动作,黑泽莲潇洒地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细小声响,森鸥外看到他身上摩擦出了一连串星星点点的蓝色小光点。
“这衣服质量不太行,动不动就有静电,但在黑暗里看上去很像是迷你烟花。”
广津柳浪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很快发现黑泽莲解锁了新的技能。
被关一月有余,黑泽莲尿尿都能尿出歌曲的前奏了。
森鸥外却心情不错,这也是他第一次以首领的身份,认真地去问询一个下属。
“黑泽君,你明白你的行为,会给港黑带来怎样的隐患吗?遭到他人报复这种事也是一种负债。”
黑泽莲似乎也是第一次认真地向他汇报情况。
“首领,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放走别人了。和中也大人放过的羊组织成员一样,他们几乎没什么报复的能力了,而且我全部都把他们送去了国外,与其比起想着向港黑复仇,他们更需要思考怎么活下去。”顿了顿,黑泽莲又背出了他所放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坐标地址,“我每个月都会不定期会拜访一次,如果他们拥有报复的能力,也有那个决心,那么,我会杀了他们。”
他说“杀了他们”,并不是简单的说说和糊弄上司。森鸥外后来见过黑泽莲杀死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