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或者会说:“黑泽君,我并不想惩罚你,但是这种事不惩罚难以服众啊,你看看中也君那帽子戴了多少年,人家也没像你一样啊!”顺便还会摆出一副“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但是身为首领不罚你是身不由己”的虚伪做作姿态。
黑泽莲扶额,劝说自己要冷静下来。
反正欠港黑的债已经要还到九十岁了,也不少这一块手帕。于是干脆利落地将它转移到了垃圾桶里。
“黑泽先生,您的豚骨拉面。”
酒吧的侍者端来了黑泽莲先前点的豚骨拉面,然后又对太宰治说道,“太宰先生,您点的酒我稍后拿来。”
拉面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气,黑泽莲将困窘的烦恼抛诸脑后,坐下准备享用。
“我很好奇,为什么莲姬你的枪会变成玩具枪?”
黑泽莲吹了吹拉面,他习惯冷食,极少吃烫口的东西。
“春天的时候,看中一件新浴衣,但是没钱买,就把枪卖了买衣服了。”黑泽莲神色坦然,“反正那玩意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不用枪的黑手党。”太宰治轻笑。
“不过可惜的是,那件浴衣不适合我,也不能退货。”黑泽莲倒是想过把它送给琴酒当生日礼物,但那件浴衣尺码对硬汉来说,还是小了些。
酒保刚好送来太宰治点的酒水,后者端起其中一杯饮了一口,悠悠说道:“刚才那样好吗?因为我而兄弟反目,我可是个罪人呐。”
“真反目的话,他不会让我活着坐在这里的。”
他的枪法是琴酒亲自教的,他自己都已经百发百中,更别提身为老师的琴酒了。要是他想杀他,刚才那一下,就不可能只损坏手帕而没伤到头发了。
黑泽莲心想他也就是仗着琴酒不会真的杀自己,才敢为所欲为吧,他甚至刚才还往琴酒的口袋里塞了几块草莓糖。
哼哼,不知道他摸到糖时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这么想着,黑泽莲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想起了自己在格陵兰岛,被折断右手后,像只兔子一样听话地接受琴酒指导的时光。
琴酒相当暴躁,也相当严厉。他稍微射偏一点,没有命中靶心,就会招来拳脚相加的对待。
“偏差就是死。”
琴酒不允许他出一点的差错,在高强度的压力下,他后来即使闭着眼睛,光用耳朵听声音判断速度和方向,都能精准地射中目标了。
那天他摘下了眼罩,看到绑在小雪鸟头上的障碍物被打破,而小雪鸟平安无事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琴酒正站在风口里抽烟,也很难得地勾起了唇角。
黑泽莲走过去,想要向自家兄长讨要奖励,对方摇了摇手里的烟盒:“要么?”
他乖乖地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想当乖孩子吗?”
琴酒低头,一口烟气乘着风,迅速拂过了他的脸颊,然后又消散在了冰寒的空气里。
“不让你当。”
【想当乖孩子吗?】
【不让你当。】
那是黑泽莲的回忆里,琴酒唯一一次同他开玩笑。
那天以后,他就学会了抽烟。
记忆回笼,酒吧阴暗的光景里,让他觉得有点怅然若失。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信念和方向。
没什么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