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兴许便不会有这里人人闻风丧胆的鬼域。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翻过这座雪山,真正进入了鬼域地带,说是鬼域,其实不过一片云遮雾绕的茫茫雪原。
日夜赶路再往前走了三日,妖大王宫殿已近在眼前。
最后一次在化了雪水的溪流边歇脚,乌见浒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容兆:“晌午我们便会入妖大王宫殿,傍晚拜堂洞房。”
这几日乌见浒早和那些妖混熟了,套了他们不少话,说起这些时,他眼中笑意戏谑,有意咬重最后四个字。
容兆却不见反应,只问他:“妖大王究竟是什么人?”
“对将要与你拜堂成亲的‘夫婿’很好奇?”
“我已有夫,”容兆淡道,“作戏罢了。”
乌见浒慢慢颔首:“应当是一只大妖,具体什么种类不得而知,修为未必有多高,靠那诡异幻阵才能在此作威作福,每年结一次亲,专挑那些误闯入这里落了单的倒霉蛋,将人精血吸干了再换下一个。”
“幻阵有破解之法?”
“目前没有,”乌见浒道,“但凡进来这里的修士都会被封印丹田,那些妖却不受影响,但进出鬼域的路只有大妖和他几个心腹知晓,这支队伍里也仅有领头的那个管事认路,我们即便原路返回,也走不出去。”
容兆偏头,看前方那些妖一眼:“那岂不是很麻烦?”
“是啊。”
说是这么说,却都没放在心上,只要能进去妖大王的宫殿,拿到了金丝雾蕊,总有办法出去。
他俩打的同一个主意,心照不宣。
“水要吗?”乌见浒将水葫芦递过去,容兆接过喝了一口。
盯着他逐渐洇湿的唇,乌见浒的视线停住。
容兆目光移过来,瞥见他这个眼神,眼里浮起点意味不明的笑,也未转开眼。
水葫芦递回来,乌见浒送到嘴边也喝了一口,唇抵上沿口,轻轻一抿,如同触碰面前人的唇。
容兆眼底笑意加深。
那夜在山洞里的那个吻,或许各自都意犹未尽。
容兆的鬓发被风吹得散乱,乌见浒伸手,帮他别去耳后,顺势滑下,轻摸了下他的颈:“傍晚与人拜堂洞房时,老实点。”
容兆笑了声:“这乌宗主你管不着。”
“容兆,我没有那么大度。”乌见浒的手停在他颈侧,沉声提醒他,容兆没理,转身回去花轿中。
之后重新启行,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晌午过后抵妖大王宫殿。
容兆被人安置在一处偏殿里,随手扯下盖头,却没看到乌见浒。
他传音过去:“你在哪?”
“无可奉告,”说着这样的话,那头的声音却颇为亲昵,“容兆,进来这里了,当然是各凭本事,毕竟金丝雾蕊只有一株。”
容兆直接断开了传音。
他看到宫殿一角那一排排的箱子,是他的“聘礼”,不是迎亲队伍抬来的那些,这里的箱子都挂着红绸,用实木压着,一看就知里头是有东西的。
容兆起身过去,随便点了个妖,命令:“打开这些箱子。”
小妖不肯:“这些都是大王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