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兆冷淡抬眼:“问这个做什么?”
“哦,我听人说,那日乌宗主当众提起他道侣和大师兄你长得像,之后你们还打了起来,才想着问问。”
“他那人胡言乱语惯了,你这也信?”
容兆的神情里瞧不出真意,奚彦瞥开眼:“我不就是觉得奇怪嘛,没想到乌宗主竟会拿这种事说笑。”
容兆彻底不搭理了他,奚彦讨了没趣,终于离开。
屋门阖上,容兆回榻边坐下,捡起那只酒葫芦,在手中把玩片刻,松弛靠进榻中,悠然阖眼。
翌日,本宗长老议事时,莫华真人也提起仙盟巡卫所统领任职一事,说已经定了是苍奇。
长老们面露喜色,终于放心。
本也是十拿九稳之事,仙盟之中属东大陆宗门势力最大,巡卫所统领一贯出身东边,这一次终于落到元巳仙宗头上。
莫华真人高兴万分,这么多日来难得扬眉吐气,脸上有了真切笑意。
苍奇虚心接受他与众位长老提点,不骄不躁,惯常的老成持重。
一旁容兆拱手道贺:“恭喜师尊与二师弟达成所愿。”
莫华真人捋着长须,志得意满,苍奇抬眸看向容兆,亦抱拳:“多谢大师兄。”
晌午之时,容兆正在屋中看书,侍从进来禀报,说那日他们在山间扣下的那灏澜剑之人不太安分,一直吵嚷着要见仙盟长老。
容兆喝着茶,淡声吩咐:“不必对他太客气,若是不安分,给他点苦头吃便是。”
“他还说,他还有关于那位乌宗主的秘辛,要见了仙盟长老们才肯说。”侍从道。
容兆搁下茶盏,不悦道:“该怎么撬开他的口,需要我教你们?”
来人垂下头,领命而去。
过了几日,侍从再来报,却说那人终于被招呼老实了,但关于乌宗主之事咬死不肯开口,一定要当众与仙盟长老们说。
容兆敛眉,吩咐备车。
人押在城外一处废弃的神庙里,被教训了几日的确老实了不少,见到容兆没敢再径直往他面前凑,但又不甘心,嘴上说着:“我才入灏澜剑宗两年,老宗主虽然偏宠我,但宗门内机密之事并不会让我知晓……”
“你只用说乌见浒的事,其他的废话不必多言。”容兆并无多少耐性地打断他。
“我说了我要见仙盟长老。”对方坚持。
容兆捡了张椅子坐下,手指点了点,便有他的侍从进来,将人按下。
要招呼这人不必他亲自动手,他手下这些人便有一百种方式让人生不如死。
这细皮嫩肉的年轻修士显然没吃过什么苦头,不多时便已招架不住,趴在地上不断哀嚎求饶,仰头看向面前懒懒垂着眼,慢慢转动束腕的容兆,万分后悔自己被这人的虚名蒙蔽惹了尊活阎王:“饶了我吧,我说便是——”
容兆终于分了点眼神过来,他的侍从退开,那人挣扎坐起身,粗喘着气,咬牙道:“那位乌小宗主,是半妖之人,他母亲是只妖!”
容兆几不可察地蹙眉,未作声。
那人便继续说下去:“我也是一次听醉酒的乌老宗主偶然提起的,老宗主说得笃定,绝无可能有假,玄极殿中从前伺候老宗主的老人也曾隐晦提过,那位乌小宗主的母亲上不得台面,若非老宗主无其他子嗣,少宗主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
容兆目光落过来,冷冷盯着他。
“我说的千真万确,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