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枫上任的第二年,公司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洗牌。两大部门经理被革职查办,财务部部长也被说服归顺小谭总麾下。老股东们显然被“跳梁小丑”打了个措手不及,心有不甘地安分下来。
棠文茵以为集团内部斗争到此为止,没成想还在上研二的老总乘胜追击,深入敌人内部扰乱人心。Alpha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把强大的股东小团体搞得分崩离析,只留下两个在公司没什么话语权的老人充当面子工程。
大公司内部的暗潮汹涌无人得知,员工们更关心今年的年终奖具体能发多少,明年的节日福利能不能再多一些。至于这家公司究竟是谁掌权,是谁在背后搞阴谋论,对于他们来说都太过遥远,最多花点时间把这些事情变成饭后谈资2.0版,好让自己在摸鱼躲懒的时候有话题可聊。
而棠文茵作为为数不多和谭枫较为亲近的身边人,终于在这一年里弄明白了那份“执着”。
为什么说被埋在土里的黄金更显珍贵。
其实人们感叹的不是黄金本身,而是感叹被长久岁月埋藏起来的真相,和重见天日后带来的震撼。
纵使黄金的主人并没有刻意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但世界很公平,真正善意的东西永远不会被灰尘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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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枫回到家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他在公司附近找了个小公寓,面积不大,但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平时除了吴洋和沈秋辰也没什么人会来打扰他,alpha似乎把自己默认成了一个工作机器人,定时定点的工作,定时定点的休息,旁的毫不在意。
开门,落锁。谭枫站在玄关脱了外套,边走边解领带,顺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然后解着扣子走进浴室,把衬衫脱了丢进衣篓,赤着上身低头洗手。
浴室里亮白色的光照得他眼角发疼,谭枫眯了下眼后抬头,正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但就样貌来说,自己和七年前简直判若两人。
二十六岁是个很奇妙的年龄,有人似乎冻龄在自己的少年期,而自己似乎是半只脚提早迈进了中年大叔的行列。七年的时间足够一个少年的骨骼舒展长成,彻底抹去身上最后一点留存的稚嫩。Alpha的眉头顺着眉骨习惯性下压,唇角绷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也总是沾染着一点血丝。
谭枫几乎没办法在这样的脸上找到自己曾经少年时的模样,却总是在失神的一瞬间恍若看到了谭鸿铭在他记忆里的样子。
严肃、刻板,一丝不苟。
Alpha的手指抖了一下,近乎慌乱地垂下眼。
独居生活的压迫并没有让谭枫多学习一项技能,他在厨房里装模作样地晃了一圈,紧跟着就给自己点了个外卖,又重返客厅找到日历,在三天后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圈。
Alpha的睡衣还是那件宽松的无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