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僵在原地。
他莫名的有些紧张,谭枫微微侧了下头,心跳震如擂鼓。
方栀沉默了许久,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Alpha的视线从被领口半遮半掩的咬痕上掠过去,慢慢移至鼻尖,移至眼角,最后落在腺体上。
如果能把视线比喻成凶兽,谭枫此刻恐怕早就被方栀拆骨入腹,血液和身躯都将与之融为一体。
谭枫的心跳越来越快,后来所幸闭上眼,极力压制着脑海中萌生的反抗冲动。
他大概能猜到方栀接下来想做什么,也知道方栀今天想要这么做的真实原因。他的alpha确实不是什么好人,骨骼深处掩埋的劣根性尤为可怖。
大约也是从小就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所以在得到之后才会患得患失,恨不得时刻拴在身边,在他身上烙印上所有物的标志。
寝室里的信息素越来越浓,谭枫抻着的脖子也有些发酸,而方栀却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在犹豫。
这个姿势呆久了确实有些傻气,只怕再过一会,谭枫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就要崩盘。alpha抿了一下嘴,正要回头告诉方栀,你要是想咬就快点咬我真的不怕疼。
不过这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因为方栀快他一步捂住了他的眼睛,温热的鼻息在腺体上方轻轻扫了过去。
掌心下的睫毛抖动起来,片刻后滑落,谭枫在黑暗中闭上了眼。
Alpha已经做好了疼痛袭来的准备,两手都握紧了拳。即使看不见,他也能感觉到方栀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犬牙几乎逼近皮肉悬在腺体之上。
然而谭枫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产生,锋利的犬牙轻轻咬了一下脖颈,紧接着就松开来。
方栀捂住他的眼睛在腺体上落下一个吻。
谭枫愣了一下。
“真咬下去会很疼的。”方栀淡淡地说,声音沙哑却温柔,“我想了又想,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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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栀走的时候,谭枫还没能从腺体被亲吻的酥麻感中回过神来。
Alpha这一招着实是高,标记带来的疼痛只会记得一时,而这样一个轻飘飘的吻…在谭枫心里大有几分刻骨铭心的意思。
心脏跳的飞快,像是被安装了什么人工小马达,在胸腔里一停不停的跃动着,半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谭枫捂着脸趴在桌上,一边觉得自己好他妈幸福,恨不得原地拽着吴洋来一场托马斯转圈圈;一边又觉得自己好他妈丢脸,只是被亲了一下就给自己乐成这么个傻样。
爱情使人降智,尤其和方栀谈恋爱,非得把智商和情商一起丢了才算完。
谭枫自暴自弃地捏了下鼻梁,决定先暂时把智商捡回来写作业。
早上七点三十分,早课下课铃准时响起。
大课间的教室里哄哄闹闹,课代表们争分夺秒的收试卷,写完了作业的人站在高处睥睨众生,举着卷子把自己吆喝成一个山大王,又被一群嗷嗷待哺的苦逼学子们拉下来疯抢传递。
谭枫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抬手把卷子塞给了路过的数学课代表。
课代表冲他一笑,脚底抹油似的溜到吴洋身边蹲守最后战况。
谭枫眯了下眼,在一派鼎沸中不经意地把手下压着的白纸翻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