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萧未知晓自己一向擅长忍耐和冷静,只是怔了一瞬,仅仅只是一瞬,掌控权竟已被木朝生夺去。
发丝与衣摆微微一荡,二人的位置便发生了对调,那如同小狗一般柔软亲昵的少年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又青涩地模仿着自己先前的动作,又或是从其他地方学来的东西,带着浓烈的情绪和灼热的体温,陷在他的怀抱中,轻轻吻他的唇瓣。
像是隔着月色拥抱了暖日。
“我记得你。”
木朝生躺在他怀里,靠在他的胸口,他好像从未那么近距离地与季萧未抱过,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知道,原来这样一个人,也是会有心跳的。
无人知晓他冰冷表皮下那颗状似冷石的心,原会这般猛烈跳动。
木朝生又想,或许也不是全然不曾知晓过。
“我记得你,”他轻声道,“我记得那夜在洞穴里,是你抱着我,同我说话。”
说的什么,念的什么,其实都已经随着往日的记忆一同散去了,唯独记得那夜的山风和微弱的火温,像是提前入了一场盛夏的美梦。
也记得那时候被人抱在怀里,听着对方的心跳沉入梦境。
“陛下。”
木朝生的指腹细腻柔软,掌骨不算很大,包裹得有些费力。
他其实并不会这些事情,隐约记得从前在什么书上见过,笨拙地尝试着,又怕弄疼了季萧未。
他感觉自己的躯体也变得有些奇怪,一时间没放在心上,甚至连自己在做什么都有点不清不楚,只晕乎乎地、凭借着本能将这件事做下去。
男人微凉的手落在他的脑袋上,如同安抚,也像是宠爱,轻轻抚着他柔软的长发。
片刻之后,木朝生忽然想起来自己先前的未尽之言,怔怔道:“陛下。”
“你……可是喜欢我?”
抚摸着他脑袋的那只手停顿了下来。
*
“于是陛下便走了,他走得好快,我没来得及追。”
木朝生有些苦恼地揉揉眼睛,又被吴文林拽住了手。
吴文林道:“哇哇哇,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
从男宠一朝变为白家小少爷给木朝生带来了什么?
吴文林想,大约给他带来了无限充足的底气和勇气,竟然如此直接问了陛下这样的问题。
陛下都藏着掖着半夜三更偷摸过来亲亲抱抱你了,怎可能实话实说。
他心中这么想,倒也不敢直言,只含含糊糊道:“也并非是不喜欢你之意吧,或许是觉得太过直接了。”
木朝生:“我也没觉得他不喜欢我啊?”
吴文林:“?”
吴文林小心翼翼:“那您方才在苦恼什么?”
谈及此事木朝生忽然变了脸色,险些脱口而出,也倒是理智尚在,没将话说出口,嘟囔道:“就是没礼尚往来,觉得有些不公平。”
季萧未倒是快活,自己辛辛苦苦帮他,最后人却丢下他跑了。
好没劲。
木朝生撇撇嘴,又觉得对方本就身体不好,跑了便跑了吧,他还是大晟的皇帝,再怎么也跑不出这座宫,于是便不再多想,转了话题与吴文林聊起来。
说如今前线方平定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