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没应声,他还有些焦虑,也有点不开心,他想那白瑾不是已经有了婚约,为什么又要住进紫宸殿。
吴信然不会生气的吗?
他捏着指节,垂着眼眸,睫羽在栩动着,脸上清清楚楚写着闷闷不乐,桃子总算注意到他的不对,凑上来问:“怎么回事,脸色这么难看?”
她心思细腻,很快便能想清楚关窍,没等对方回答又接着说:“可是因为白三少爷要住进紫宸殿而不开心?”
木朝生倒也没想到她竟一下子说到了关键,心中不愿承认,也便故意撒谎,将先前那撞了自己又出言不逊的世家公子拿出来顶着,以为这样便能堵上桃子询问的话语。
桃子道:“我听闻此事了,那似乎是张家的少爷吧,他父亲是朝廷重臣,自小便纨绔难教养,惹是生非。”
“白三少爷腹泻不止,病了许多日,下榻行走都不便,二少爷便留在宫中照拂,也不曾去念书,今日书院上不见二人来,张少爷下了学就去见了三少爷,哪曾想竟又找上你的麻烦。”
木朝生一听这事还与白瑾有关,想必又是白瑾添油加醋了什么,顿时怒从中来,不满道:“分明是陛下将药粉抖干净的,关我何事!”
转而又想,难怪季萧未要将人接到自己殿中居住,恐怕是心中愧疚,想要亲自照顾。
他和吴信然怎就没打起来呢!
那才热闹啊!
那还是别打起来,总觉得季萧未会被打死。
本就厌恶他至极,被他当了那么久白瑾的替身,还在他人欺负他时也跟着动手动脚,死了算了。
木朝生思即此又觉得可惜,不忍心,舍不得,总之心情乱七八糟,到最后他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只觉得还是活着好。
那时候白枝玉给他的厚衣裳大约真是季萧未的,那股熏香的味道十分熟悉,连梦中都挥之不去。
既然如此,那可是又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不要他便不要了吧,也不曾说过要追究他从前干过的那些坏事,还叫林回到宫中来陪他,就当一切都清算干净了吧。
木朝生也不想一直做外人的替身,他有自己的名字,永远成不了白瑾那副模样,也不喜欢小槿儿这个称呼。
往后都别这么叫他了。
*
第二日天气晴好,许是临近除夕,惯常冷清的宫中竟也有了一丝热闹的气氛。
木朝生跟着林回学剑,这人招式比季萧未的花哨,看得人眼花缭乱,不似季萧未那般简单又无情,一击致命。
他喜欢摆弄一些漂亮的招式和剑花,木朝生看不见,没得挑,人家手把手教,也只能跟着学,还算学得挺快。
出了汗吹了风又觉得冷,木朝生裹着大氅坐在石凳上喝水,听林回道:“晏城当真难在。”
“怎么难在?”
“冷,”林回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