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萧未便将视线投射过来,还是如往常那般没什么情绪,却又似乎还是有些许的不同。
他大约对白瑾想要见他这件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出于某些必要的关系而不得不多问两句,“然后呢?”
“然后吴御史便哄了他一会儿,又问属下陛下去了哪里,”阿南自入职以来便一直跟在季萧未身边做事,行事冷静又沉稳,没同吴信然说实话,“只说了陛下还有事要处理,不便告知属下,属下也无权过问。”
“之后吴御史便将三少爷带走了。”
季萧未淡淡“嗯”了一声,瞧起来兴致不高,阿南便没再多说了。
清晨时便停了雨,院中一片潮湿,树叶凋落,彻底迎来寒冬。
季萧未出门时打开了窗户,冷风从窗外钻进来,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般往木朝生脸上飘,吹得他面颊生疼,辗转片刻之后便醒了,打着哈欠裹紧被褥。
那哈欠打到一半,忽然听见熟悉的嗓音自身侧响起,问:“醒了?”
木朝生便安详地再次闭上眼。
季萧未捏住他的面颊,强迫他清醒,“不要装睡,昨日为何跟着林回离开?”
“我没有......”木朝生没什么底气地狡辩,“是他嫌弃白瑾太吵闹了,所以才转回来找我的。”
虽然是自愿跟着人离开,但退一万步讲,林回就一点错没有吗?
干嘛总是欺负自己呀!
木朝生脸上藏不住事,季萧未能轻而易举看穿他的小心思,垂着眼眸俯视他片刻,看得木朝生越发心虚,揪着衣摆打圈。
他道:“你只会推脱。”
话尽于此,他不打算再追究木朝生想要逃走的行为,只道:“你倒是很会给朕惹麻烦,平白让朕多多花费了二两银子。”
顿了顿,季萧未又补充了一句:“去支付你一整天的伙食费。”
木朝生:“......”
他嘟囔道:“好小气哦。”
“他是挺小气,”季萧未掩唇咳了两声,端着杯子坐在榻边,神情悠然自得,“毕竟半个月的伙食对于一个旧朝的外姓王而言,那可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不像有的小奴隶,成日好吃懒做,既不知道如何讨好君王,除了吃和睡便是撒丫子乱跑。”
“......”
木朝生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天光已然大亮,回晏城的马车已经备好,季萧未放了杯子起身,同榻上的少年道:“朕昨日叫阿南去成衣店替你选了两身冬衣,自己换好,即刻便启程回京。”
木朝生有些急,逃跑三次都失败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士可杀不可辱,他彻底破罐子破摔,平平躺在榻上耍赖,道:“我不走!”
季萧未没说话,只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着他。
木朝生接着大放厥词:“你就是杀了我,将我剥皮抽筋,我也绝不走!”
“......”
屋中安静了片刻,窗口传来呜呜风声,还有马匹在外踱步的声音。
大约是等的时间有些久,同行的白枝玉下了马车寻过来,问候在门外的阿南为何还不见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