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耸耸鼻子,听着对方脚步声愈发靠近,只觉得异常心虚,那双无神的双目看起来十足无措和慌乱,指尖揪着衣摆打着卷。
那香气更近了些。
季萧未见他脸上表情有趣,像只犯了错的小狗,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看得木朝生汗流浃背坐立不安,这才悠悠开口道:“又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
“你觉得你自己的话有可信度么?”
“当然有——”木朝生急了一下,下意识撒谎,忽又觉得气氛不对,顿时没了底气,气若游丝补充道,“吧……”
察觉到男人愈发靠近,木朝生蜷缩在角落,小心翼翼道:“别打我……”
“谁要打你,”季萧未神色淡淡,单看少年的脸色也知道心里没想什么好事,但也没拆穿,只伸手揽了他的头发,道,“过来。”
木朝生便乖顺凑上前来。
季萧未手中竟还有许多绸缎,随手抽了一条准备给他缚上,忽又觉这绸缎的颜色与他身上的衣物不是十分相配,于是又将其换掉,饶有兴致地打扮木朝生,给他编了个完美的麻花辫。
木朝生打了个呵欠,转眼便被男人捏住脸颊。
“解释一下,这叶子从何而来?”
木朝生:“?”
什么叶子?
许是看他表情太过疑惑,季萧未将从他脑袋上摘下来的叶子塞到他手中,并不曾开口,只等着木朝生给他一个解释。
摸到叶片之后木朝生便又开始心虚,磕磕绊绊狡辩:“我……我只是爬个树。”
“爬树准备逃跑。”
“我没有!”
“还顶嘴,”季萧未语气冰冰凉凉,捏着对方的面颊用力了些许,又只觉得面庞柔软,触感十分细腻,忍不住多捏了两下,“吃胖了?”
原本还担心木朝生瞎着眼在外流浪会遭人欺负,不曾想竟然过得还算不错。
季萧未冷笑一声,问:“朕看你成日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便杀两个人,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你可知道杀人犯的是死罪。”
木朝生的面颊被捏得有些许痛,可怜巴巴小声叫起来,“疼。”
男人松了手,他揉揉自己的面颊,又得寸进尺起来,咕哝说:“那怎么办啊,杀都杀了,我还得偿命吗?”
“偿命倒是不必,死的都是些贪官污吏,无非便是被吴家抓住些许把柄,会以此来闹事,你倒真会给朕惹麻烦。”
木朝生也知道吴家难对付,如今自己又落回季萧未手中,还得依仗对方存活,若他倒了台,那吴家除了吴文林各个阴森森,上回还叫人扮成太监陷害自己,若真落到他们手中,想必没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便咬咬唇瓣,同人道歉:“对不起嘛。”
这会儿倒是乖了。
季萧未没再多言,俯身扯了扯对方身上那件属于花街的纤薄衣物,略有些嫌弃地微微皱皱眉,淡淡道:“赈灾会持续半月,但十日之后朕便要返回晏城。”
“这段时日便跟在朕身边,不许摘下绸缎,不许同外人说话,不许随意接受他人赠予的食物。”
木朝生小声:“哦。”
他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季萧未却像是能够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