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林回原是陈国的外姓王,后来隐居避世,也无人知晓他便常年生活在宁城。
他对权势和家国没有太多的欲望和感触,只是单纯想要见一见季萧未。
吴家想找红颜散和枯骨,几次三番寻到季萧未身侧去,林回想他或许当真知道些什么,吴家是世家贵族,盘根错节,家族中从不养蠢人,既有这样的决断,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林回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一味枯骨的解药,季萧未身上既中了此毒,能坚持到如今,手中应当会有解药的药方。
就算没有药方,只要有了枯骨,天底下总有人能从药物本身找到解毒之法。
他心不在焉坐在院中,望着长亭外的那棵将要枯死的木槿,怔怔坐了整个白日。
直到日暮降临,也不曾见到有人来此处寻找木朝生。
林回心觉奇怪,起身回了屋子,那少年正打着哈欠,似乎刚醒不久,熟睡之后面颊泛着红,容颜旖丽,一举一动都显得娇怯柔软。
林回只觉得他心大,“醒了?”
木朝生“唔”了一声,揉着眼睛咕哝道:“好饿。”
林回从桌上给他摸了个馒头,似乎觉得条件不好,甚至还有些惭愧,“家中只剩这个了,将就一下。”
“谢谢。”
在林回家里混吃混喝了整日,木朝生年岁尚小,正是长身体之时,很容易饥饿,蹭走林回两天的伙食之后,这个已到知天命的男人感到自己家中存粮快要连自己的日常所需都支撑不起了,顿觉木朝生难养,语气有些焦躁:“季萧未为何还未来?”
“我也不知晓呀,”木朝生咬咬唇瓣,肚子还是空空的,几个馒头根本无法将其填饱,还是很饿,“还有吃的么?”
“没了。”
有也不会给了,饿死算了罢。
又过了一个时辰,外头风平浪静,无人打扰,林回又损失一盘葡萄,实在养不起木朝生了,长叹一口气起了身,语气有些无奈:“罢了,便到此为止罢。”
木朝生还未反应过来,忽然听见呼呼风声自耳畔响起,只一瞬便感到颈肩剧痛,没等想清楚是何物击打了自己,瞬时便没了意识。
*
好痛。
木朝生在昏厥中皱紧了眉头,像是被人咬住了喉管,只觉得很疼,仿佛有利齿正在撕咬他的血肉。
他想要呼痛,昭示着死亡的窒息翻涌上来,又让他想要呼救。
他张了口,只一瞬便被人抵住口齿,拨弄其间柔软,如同玩弄何种小宠一般捉弄他。
木朝生想干呕,也想哭,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呜呜咽咽半晌,忽然感到自己被人打开,修长的手指上每一寸都能被仔细感知,指节的长度与骨节的宽度,像是展示在眼前一般。
那应当是只很漂亮的手。
木朝生恍惚间想,他走了神,很快又晕起来,嗓间溢出小兽般细微娇弱的呜咽声,被人拉上云端,重重摔下,神志逐渐陷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木朝生—一款撒手就没的知名犬种。
—陌生人给我糖
木木:谢谢(90度鞠躬)
—陌生人带我走
木木:好哦,要走多久啊
—陌生人敲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