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木朝生面上笑意变得恶劣又嘲弄,拽紧了白瑾的衣领,将他狠狠往外堆,将其中重重推倒在地。
白瑾顿时哭叫起来,白梨惊怒道:“木朝生!你别欺人太甚!”
“这句话也送给你,二少爷,”木朝生语气轻轻,膝上的伤带着密密麻麻的痛意,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而又笑道,“不要欺人太甚哦。”
白梨保护白瑾像是从小刻在骨子的习惯,一旦对方受了伤害自己便会暴躁,来不及多想,也压根冷静不下,扬手便冲着木朝生扇去。
吴文林忙挡在木朝生面前:“住手!”
他抓住了白梨的手腕,两个少年来回抵抗了片刻,白梨重重甩开他的桎梏,只这一瞬便狠狠砸在木朝生的面颊上。
痛意上涌时带来一阵晕眩,等再清醒过来时木朝生已经摔在地上,晕乎乎屈肘撑着身子,掌心被地上砂石磨出伤口,混上了泥渍,手臂与双肩颤抖着,许久没能缓过来。
眼前一片黑暗,却仍然觉得目眩头晕,晕得他有些恶心想吐,喉咙里也隐隐带着腥气。
耳畔嗡嗡响着,木朝生开口想要说句什么,却不曾听到自己的声音,半晌之后才发觉自己口中正淌着血。
吴文林与白梨手忙脚乱凑上来,只瞧见他面颊上起了大片红肿,落在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庞上显得尤为可怖。
白梨难得慌乱,结结巴巴道:“对不起,我......我并不是故意......”
“让开。”
季萧未已然瞧了很久的热闹,神色未变,仍旧是那般万事都不曾放在心上的模样,漫不经心卷着衣袖,俯身捏住木朝生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抬起来些许。
木朝生眉心不自主地轻蹙着,闭着眼睛,大约是难受到了极点,没了反抗的能力,也没力气再说话,晕得他想要就此睡过去。
口中的血倒流回咽喉中,令他忍不住呛咳,骤然间闻到季萧未身上那股熟悉的冷香,心绪忽地宁静了片刻,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察觉到对方指尖冰凉的触感正落在自己下巴上。
他似乎靠近了些许,温热呼吸洒于木朝生的面庞,带来些许痒意。
那只手轻轻碰了肿胀的面庞,凉意让痛感减轻了些许。
季萧未神情平静,甚至算的上寡淡,没什么感情般层层他的面颊,抬手将面上不自觉掉的泪珠擦去,冷声道:“哭什么?”
木朝生这才发觉自己哭了,大约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没缓过神,也便不曾察觉。
他想擦擦脸,男人已经起了身,捏过木朝生脸颊的手摁了摁另一只手腕,撇开视线不再看地上的少年,向吴文林嘱咐道:“带他回营帐,晚些时候会有太医过去。”
言罢便不再过多停留,直直从他们二人身边穿过,将坐在地上呜咽的白瑾俯身抱起来。
木朝生怔怔跪坐在地上,无措地仰着头。
没有红绸缚着的那张漂亮的面庞苍白没有血色,纤长睫羽遮挡了大半的瞳眸,秋风自林间呼啸而过时,将他颊边的碎发轻轻吹起。
那股熟悉的气息又一次从身旁经过,连带着其他人身上附着的陌生熏香,仿若有着难以忽视的攻击性,浓烈又刺鼻,几乎要将季萧未身上的香气掩盖得干干净净。
木朝生垂在身侧的指尖忽然动了动,男人抱着白瑾从他身侧走过时带起了一股轻风,衣摆被风扬起,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只在这一瞬,他情不自禁抬手留住了那片衣摆,令对方离去的脚步不得不停止。
木朝生那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