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跟你说了什么,还是我又有哪个地方做错了?”许衷总算镇定下来,他松开了死命攥住毯子的手,居然还朝我笑了一下。
只是眼睛里还闪烁着微干的眼泪。
我一愣。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早在许钦言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评价靳重对他的感情之前,我就想过了。
我不清楚自己在许衷这里的定位,同样也不笃定他是否能够从一而终地用郑重其事的态度对待我。
在他向我坦白这个计划之前,我只在心里质疑过许衷对我的感情;在这之后,我意识到是自己没办法交付给许衷全部的信任。
“你不肯说吗?”许衷像是从我的态度中察觉到了什么,他艰难地弯了弯嘴角,看上去是想给我一个安抚的笑,落在我眼睛里,我只看得到他眼睛里近乎绝望的爱意,“没关系的。”
他将毯子往上拉了拉,看了一眼窗外。
他想掩饰,我却看到了那一滴“啪”地掉下来,落在地上的眼泪。
在暗淡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楚那道泪痕。
许衷偏过脸,再重新看着我:“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我下意识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你还关心我去哪里啊,”许衷自嘲地说,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这么冷的天,我能去哪里呢?”
他走到门口,扭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我:“我去厨房喝水,你先睡吧。”
我看得出来,他没说实话。
许衷明显也知道他给我的理由无比拙劣,可他就像完全不在意一样,轻轻地关上门。
我缓缓地躺了下来。
我告诉自己没必要担心许衷会选择幼稚的离家出走,他的钥匙和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我自认为在某些方面还算了解许衷。
他大概只是被我那句话刺激到了。
毕竟谁会喜欢自己的爱人将自己和最讨厌的人相提并论呢?
墙壁的隔音太差,即使许衷已经刻意放轻了脚步,我还是听到了棉拖鞋在地上擦过时发出的声音。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应该是到了厨房。
我躺了下来,强迫自己忘记许衷,闭上了眼睛。
许衷在我面前说起许钦言时只字不提他的计划,也没再跟我问过进度,像是完全忘记了一样。
现在的我想到许钦言,就会想起他转身离开时,紧跟在他身后的背影。
就算许衷跟我说过爱我,拥抱过我也亲吻过我,在那么隆重且正式的宴会里大张旗鼓地宣告过我的存在,当我从他嘴里得知,他对我的爱是从利用开始时,我承认,在那一瞬间,我是恨他的。
我在很多时候,都很想直接揪住许衷的衣领去质问他,既然选择了利用我,那么当他意识到自己爱上我的时候,回想起他的计划,不会觉得愧疚,不会觉得心虚吗?
哪怕是现在,许衷对我的态度越发小心翼翼又珍之若重,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爱,同样也会用最亲密的姿势搂住我的腰。